秋实扯下徐明海衣角:“戛纳在法国,意大利那个是威尼斯。”
“嗨,都是欧洲。”徐明海不拘小节。
而秋实则鼓励导演:“拍您想拍故事,票房惨败也没关系。好多艺术家都是过世好久才出名。”
导演流泪离去。
晚饭时候,华嘉辉带人来送饭。徐明海把其中个餐盒盖子打开,顿时香气四溢。秋实向他介绍:“诚昌饭店水蟹粥最有名,很多港星特地过海来吃。你试试。”
两周危险期顺利度过。秋实颅内水肿消退,出血逐渐被吸收,身体状况也天好过天。但医生意思还是要继续留院观察,以防出现头痛,呕吐、癫痫等后遗症。
这来,他回北京过节希望正式破灭。不过,就像Frank说,爱人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中秋那天,俩人在病房给徐明海爹妈打去问候电话。秋实刚喊句叔叔阿姨,对面就传来李艳东大嗓门哭声,以及徐勇贯抹稀泥劝慰:“大过节,哭什?果子不是没事儿吗?否极泰来,否极泰来!”
“果子,等你回来,阿姨给你包饺子。”李艳东抽泣,“包你最喜欢吃茴香馅儿。还给你烙芝麻酱糖饼、韭菜盒子、做打卤面、蒸懒龙,炒合菜……”
最后,这通电话愣是被李艳东打成报菜名儿。
“哪儿能跟病号抢饭呢?再说,也不爱喝咸粥。”打小只习惯往绿豆粥里拌白糖徐明海摇头。
“海哥,这个粥是真难得,”阿锋补充,“老板和嘉辉哥很熟,才不用排长龙。”
华嘉辉翻白眼:“老土,不懂欣赏。”
徐明海被激得仰脖灌药似喝勺,结果立刻就被蟹香满口人间美味俘
老辈人不懂,或者说是羞于表达心里厚重情感。他们只会用最朴素方式让孩子吃好点儿穿暖些,因为这是他们年轻时最匮乏东西。秋实明白。
又过两周,病号正式被转移到家属可以陪护单人病房。徐明海事必躬亲,鞍前马后,夸张程度好比伺候媳妇坐月子。不许吹空调不让喝凉水,令秋实哭笑不得。
这段时间,除徐明海每七天就要跟阿锋去珠海办次签注比较麻烦外,其它时间都和秋实窝在病房里,陪护彻底陪成度蜜月。俩人直盼望日夜厮守,居然是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人生中,也是没想到。
而那位导演终于养好看不出到底哪儿受伤身子,前来辞行。谁知进门就被屋里弥漫粉红泡泡崩脸,深感自己多余。临别前,他再三承诺等电影拍出来,要请秋实和徐明海去戛纳参加首映式。
“呵,费导,”徐明海说,“您可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还戛纳呢,您别老惦记去祸害意大利人民行吗?们果子最爱吃披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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