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目光中充满
戒备和困惑，眼神却不由自主跟着那只修长好看手移动。
“别这
看着
。”沈青琢随手挑挑烛芯，轻笑道，“就当先生良心未泯，日行
善？”
萧慎不自觉吸吸小鼻子，依旧保持沉默。
“咳咳……”沈青琢侧过脸，拳头抵着上唇咳嗽两声，“行，今夜够折腾，殿下吃药就早点睡吧，快些养好身体。”
说罢，他便转身打算回霁月阁。
“怎，怕？”沈青琢往后小退两步，语气不冷不淡，“怕，还是怕吃苦？”
“——”萧慎想说什，又将话吞回去，最后只问句，“为什？”
忽明忽暗灯火下，小狼崽子正死死盯着他，漆黑双眸里燃着两簇明亮火光。
这话问没头没脑，沈青琢却下子就听懂，淡淡笑道：“若是说，昨夜做场噩梦，梦见多年后某天，被你千刀万剐，你信还是不信？”
萧慎瞬间瞳孔骤缩，腰身弓起，放在床板上拳头不自觉捏起来。
要杀自己亲儿子，这又是另回事。
沈青琢长叹口气，替她盖好被子，确认呼吸尚存，这才转身离开。
再次回到偏殿，萧慎依旧坐在床上发呆，桌上倒是点燃半截蜡烛，颤颤巍巍火苗在寒风中摇曳。
沈青琢走过去，将捡回来手炉塞进他怀里，又解下身上羔裘，裹住瘦小身躯。
“不要。”萧慎倏然回过神来，别扭地挣扎下。
这天寒地冻，羔裘也脱给团子，他冷得撑不住。
到底是年纪小
是个随时准备进攻姿态。
“三千刀啊，刀刀慢慢地割，疼死。”沈青琢像是没发觉他异常，嗓音轻柔，语气似真似假，“所以呢，为将来少疼些，先生决定现在对你好点。”
萧慎面露狐疑之色，显然还是不信他鬼话。
沈青琢也不指望他轻易改观，从宽袖中摸出好几个瓶瓶罐罐，放到桌子上，“这些是从太医院拿药，用法和用量都写下来，贴在瓶身上。”
身体被温暖羔裘包裹着，萧慎感觉自己像是埋在朵柔软蓬松云里，鼻尖又嗅到股馥郁寒梅香气。
“倘若你还想读书习字，便想办法尽快好起来。”沈青琢语气冷淡地警告道，动作强硬，不容拒绝。
闻言，萧慎猛地抬起小脸，诧异又不可置信道：“你愿意教读书？”
“不教你读书习字，怎做你先生？”沈青琢轻笑声，“但丑话说在前头，想要学真本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萧慎重新垂下脑袋，心道果然没那简单，这人定还是会想办法折磨自己。
但是，若真能以此换来读书习字机会，那他愿意被罚，反正他直都是这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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