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自己,在那些人鞋底下,徒劳而凄惨地挣扎……
萧慎面色骤然冷,瞬间失去继续玩兴趣。
他松开脚,就在老鼠准备逃窜刹那,狠狠脚踩下去。
与此同时,耳畔传来道轻柔嗓音:“小徒弟,睡?”
萧慎失神,脚下动作顿顿,让本该爆肠破肚小老鼠逃走。
从霁月阁到冷宫,不过短短刻钟距离,却仿佛是从天上仙宫掉落至阴曹地府。
他站在荒草丛生冷宫前,望着黑暗中阴森森牢笼,竟控制不住自己,打从心底生出股深深厌恶。
十二年前,他在这里发出第声啼哭,此后漫长时间里,他便被困在这里。本来,他已经习惯这里切,发霉馒头,潮湿被褥,冰冷床榻,墙角里“吱吱”乱叫老鼠。
但今夜,他总觉得老鼠叫声很吵,很讨厌,很令他心烦意乱。
萧慎抱着膝盖坐在床榻上,目光冰冷地盯着夜里出来觅食老鼠。
吧?”沈青琢不禁有些懊恼,“你这小身板弱不禁风,不该折腾你。”
当务之急,还是要将小徒弟养得白白胖胖些。
“……没事。”萧慎埋在温软胸口,闷声回道。
“没事就好。”沈青琢轻舒口气,松开双臂,“能站得稳吗?”
萧慎早就缓过来,只是从先生怀中剥离霎那,好像他心底有什东西,也并被抽出来。
须臾,他收起面上阴冷神色,转身望向窗外。
皎洁月光下,修长如玉青年正负手站在窗棂前,月色朦胧,但习惯黑暗眼睛却能清晰地捕捉到,青年正在温柔地冲他笑。
萧慎吞咽口干涩唾液:“先生?”
“先生
因为没有充足粮食,冷宫里老鼠很瘦小,天寒地冻,行动也变得更迟缓。
在长期和它们打交道过程中,萧慎已经总结出足够经验,他起身下榻,脚步轻若无物,接近角落时,整个人趴下去,在黑暗中匍匐前进,伺机而动。
“吱”声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那只漏网之鼠。
“抓到你。”他趁着月色打量手中挣扎小老鼠,脸上竟泄出丝诡异笑。
他爬起来,蹲在地上,将这只小老鼠踩在脚底下,点点地用力,再稍稍放松些,来回重复好几次,满意地欣赏小老鼠吱呀乱叫着拼命挣扎。
“先回去,先生。”他垂着长长密密眼睫,让莫名失落眼神落在地上。
“嗯,去吧。”沈青琢挥挥手,不放心地叮嘱道,“路上小心些。”
“好。”萧慎低声应,转身踏着月色离开霁月阁。
***
冬夜风,凛冽刺骨,萧慎独自人走在熟悉宫道上,忍不住缩缩,bao露在寒风中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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