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琢转身踏下阶梯,缓步往回走。
他记忆力好,方向感强,有把握能凭借来时印象回到霁月阁。
他路往回走,不知不觉间霁月阁就在眼前,冷不丁却被个小太监拦住去路。
“公子请留步。”
“是你。”沈青琢认得他,这人分明是上次请他去东宫那个小太监。
顿午膳吃得小心翼翼,光熹帝问他话,他大多数不动声色地圆过去,偶尔也会无意天真卖蠢,逗得光熹帝大笑。
这样千年老狐狸,若是在他面前滴水不漏、毫无破绽,便是最大破绽。
沈小公子长得好,举动优雅从容,抬眸回话时抿唇笑,光熹帝瞧着尤为赏心悦目,又命苏公公取来件上好白色狐裘,赐予他。
沈青琢当即披上狐裘,只觉既轻薄又温暖,确是个好东西。
他再次拜谢圣上隆恩,正准备退下时,忽听光熹帝问道:“霁月阁中伺候奴才可还趁手?朕再拨几个机灵些小宫女给你,可好?”
御书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沈青琢人跪在地上,语气却不卑不亢,姿态秀颀挺拔如竹,仿若只是陈述件再寻常不过事。
光熹帝坐在案桌后,眸光高深莫测地俯视着跪在堂下青年,好半晌后,才慢悠悠开口道:“青琢这话,过于自谦。”
沈青琢:“微臣愚钝。”
“朕瞧你聪慧伶俐,何来愚钝说?”光熹帝不疾不徐地夸赞道,“你爹是赫赫有名镇北王,你大哥是威震四海神武大将军。至于你,虽说年纪尚小,身子骨弱,从未上过战场,但虎父无犬子,朕将七皇子交给你,自然是放心。”
小太监躬身行礼:“公子生
沈青琢心思动,回道:“霁月阁里如今大多是来自东宫人,臣用得还算趁手。”
“也罢。”光熹帝若有所思地靠在椅子上,须臾后挥挥手,“朕乏,今日你先退下吧。”
“是。”沈青琢恭敬地退出去。
苏公公将他送至殿门外,沈青琢微颔首:“苏公公不必远送。”
“那咱家便回去伺候圣上。”苏公公笑眯眯道,“沈小公子慢些回宫。”
沈青琢心中暗自发笑,面上却愈发不好意思:“皇上抬爱,青琢愧不敢当。”
光熹帝又道:“七皇子年幼迟钝也无妨,头上还有几个哥哥们,左右轮不到他来做顶梁柱。朕也不要求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懂得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便足够,你且安心教着。”
“既然皇上如此信任于臣,臣万万不敢再推辞。”沈青琢似是松口气,语气恳切道,“青琢定尽心尽力,不辜负皇上厚爱。”
“好!”光熹帝得到满意回答,看堂下青年也愈发顺眼起来,便留下他道用膳。
圣上恩赐,沈青琢只得受宠若惊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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