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速则不达。”沈青琢从袖口抽出帕子,习惯性替少年擦拭额头亮闪闪汗水,“慢慢来。”
萧慎缓缓平复呼吸,却因挨得太近,呼吸间尽是先生身上馥郁梅香,时竟觉得这香味,似是顺着他张开毛孔钻进经络里,又迅速游窜至四肢百骸,令他控制不住打个颤。
“是不是有点冷?”沈青琢察觉他异常,往后退步,“先进去穿衣裳。”
“先生!”萧慎盯着那只瓷白如玉手指,脱口而出道,“手帕可以给吗?”
沈青琢:“嗯?”
首先坐不住人,便是东宫那位太子殿下。
东宫差人来传令时,沈青琢正坐在院落里,悠闲自在地给池子里养金鱼喂食。
而萧慎正在不远处负重扎马步,双臂平直伸展,左右手各担负块沉甸甸石砖。
“你回禀太子殿下,就说今日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去不东宫。”沈青琢波澜不惊地回道,“等得空,自会去给殿下请罪。”
“这……”传话小太监脸为难,“公子,奴婢回去没办法向太子殿下交差啊。”
浑浑噩噩地度过日又日。”
沈青琢拿书手僵僵,随即落下去,轻抚少年毛茸茸后脑勺,柔声回道:“睡吧,明日醒来,保证你第眼看见人是先生。”
“嗯……”少年带着丝鼻音应声,“那明晚,也可以和先生起睡吗?”
沈青琢:“……”
“老实点,睡你觉。”先生皮笑肉不笑道,“否则,先生就将你脚踹下床去。”
“还想再擦下汗。”萧慎瞥开眼神,语速飞快地解释道。
“哦。”沈青琢不疑有他,随手将帕子递给小徒弟,“你自己也应该随身带块帕子。”
萧慎手心紧紧攥着手帕,低低应声,跟在先生身后往里走,“先生,太后又召见你做什?”
“太后没召见。”沈青琢云淡风轻回道。
萧慎迟疑道:
沈青琢动作顿,掀开纤长如羽眼睫,冷淡地暼他眼。
小太监背后凉,匆忙垂下脑袋:“奴婢定如实回禀太子殿下。”
小太监告退,院落里重新恢复安静。
沈青琢放下鱼食,走到挥汗如雨少年面前,将他左右手上放着砖头拿下来,扔到地上。
萧慎浑身紧绷肌肉骤然放松,喘着气开口道:“还没到极限。”
萧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松开手,回到属于自己位置,阖上眼眸装睡。
失策,本以为卖惨装可怜先生就会心软,却不小心将目,bao露得太快。
***
太后娘娘金口玉言,隔几日,光熹帝便下旨,恩准七皇子从冷宫中搬出来,暂赐长乐宫作为居所。
圣旨出,犹如往湖面投颗石子,看似平静水面倏然泛起绵延不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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