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琢:“微臣遵旨。”
光熹帝歇口气,又开口问道:“近来,太后可有私下传召你?”
沈青琢面不改色:“不曾。”
“你母亲,是太后侄女没错。”光熹帝语气高深莫测,“但你要清楚,沈氏效忠,到底是谁。”
沈青琢当即跪下:“父亲忠心耿耿,青琢自然也誓死效忠于皇上。”
“北镇抚司近来公务繁忙,可喜可贺啊。”潘崇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张比女人还漂亮脸,在对方冷脸前拱手笑道,“那咱家便不耽误镇抚大人。”
沈青琢拱手回礼,转身踏进御前殿。
光熹帝正躺在龙榻上假寐,殿内熏着龙涎香,烟雾缭缈。
由于身体每况愈下,光熹帝近来开始遍寻道士高人,钻研修仙炼丹之术,以求长生不老。殊不知,那些丹药只会更快地将他送上黄泉之路。
沈青琢跪地请安:“皇上圣安。”
再向光熹帝秘密汇报。
因此,自打他入北镇抚司,光熹帝召见他频率越来越高,他和司礼监几位大太监交道也越打越熟。
大雍设有司礼监,掌管批红,通俗来说就是皇帝大管家,用以制衡内阁百官。
苏公公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底下有两名秉笔太监,其中首席秉笔太监潘崇是他干儿子,同时也掌管着东厂。
此人看碟下菜,八面玲珑,办事极为圆滑周到,唯个突破口便是好色。虽然是个太监,用来办事儿物件都没,但却并不妨碍他好美色。
“好,你拎得清,朕便放心。”光
“平身。”光熹帝缓慢睁开日渐混浊双眼,“给事中弹劾主考官廉钟,殿试徇私舞弊案,可有进展?”
“回皇上话,锦衣卫在廉大人家中并未发现大量金银玉器。”沈青琢如实回禀道,“廉府贫如洗,家中女眷皆身着素色棉麻衣。”
光熹帝嗤笑声:“如此说来,沈卿以为,廉钟是被冤枉?”
“臣以为,此事并没有那简单。”沈青琢沉声道,“正因为廉钟家里贫如洗,反倒有欲盖弥彰之意,愈发令人生疑。”
光熹帝看他眼,同意道:“继续查吧。”
有传闻说,正因为不能人道,潘公公折磨宫女太监手段花样层出不穷,进他屋里人,几乎没有周全出来。
沈青琢最厌恶这类以折磨人为乐死变态,但在殿前见着,还是客客气气地称句:“潘厂公。”
东厂与锦衣卫关系向来微妙,权势地位此消彼长,始终被光熹帝控制在个合理范围内。如今虽是锦衣卫风头略胜筹,但潘崇背后还有个苏公公,不容小觑。
潘崇见着他,立即笑得双眼不见缝儿,扬着声调道:“哎呦,镇抚大人又来觐见圣上啊。”
沈青琢微颔首:“有个重要案子要向圣上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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