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微微皱眉,不解道:“那先生——”
“有人回来。”沈青琢直接打断小徒弟话,往前走两步,“情况如何?”
孔尚拱手回道:“大人,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本殿下宫里,怎会有可疑之人?”这时,七皇子慢悠悠地开金口,“孔千户,查够吗?”
孔尚:“七殿下,卑职只是奉旨办差。”
这个动作对萧慎来说,已形成刻在骨子里条件反射。他几乎毫不犹豫地跑下石阶,堪堪停在先生面前。
沈大人语气含笑:“方才没吓到你吧?”
“没有。”萧慎诚实地摇摇头,努力克制自己不露出狂热迷恋神情。
“那就好。”沈青琢微停顿,不由赞扬道,“戏演得不错啊,先生瞧着,其他人还真被你唬住。”
那副目中无人小霸王模样,浑身散发着初生牛犊不怕虎气势。
空气中弥漫着股浓烈硝烟味儿,气氛剑拔弩张,触即发。
萧慎站在石阶上,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立于殿前镇抚大人。
分明是自己站在高处,但那人漂亮下颌微抬,嫣红唇畔含抹笑意,姿态平和又睥睨,仿佛这尘世间万物,都要被他漫不经心地踩在脚底下。
这刻,萧慎恍然明白个道理,有人生来就该是高高在上,与站在何处并无干系。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他在仰视他先生。
“哼。”萧慎拂袖,语气满含讽刺道,“别以为不知道,你们不就是欺负本殿下不受重视吗?”
孔尚向直来直往脾气,bao躁,闻言差点急,连看沈大人好几眼,这才忍下去,沉声回道:“卑职不敢。”
不给七殿下继续无理取闹机会,沈青琢下令道:“行
萧慎抿抿薄唇,表情害羞地小声回道:“先生才是真厉害呢。”
差点叫他当众失态。
“挺好。”沈青琢漫不经心地以指尖轻叩刀鞘,“你师徒二人不合消息,估计最迟明日早,便能传遍整个皇宫。”
萧慎顿顿,将嗓音压得极低:“先生今日,可曾查出什东西?”
“自然是查不出来,凶手没那傻。”沈青琢眼神停留在殿内,随时关注里面情况,“但这不重要,今日搜查各宫,本就是个幌子。”
转眼间,七皇子俊脸上绽开笑容,随即侧身做个“请”手势,口中道:“开玩笑,沈大人面子,本殿下如何能不给呢?”
长乐宫宫人们,心中不约而同地悄悄松口气。
闻言,沈青琢抬起右手,青葱玉指于半空中,划出道优美弧线。
锦衣卫得令,绣春刀重新入鞘,在孔千户指挥下涌入殿门。
沈青琢站在原地,眼底刻意营造陌生感渐渐褪去,见四下无人,朝七殿下勾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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