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肃州后,沈青琢掀开车帘,首先映入眼帘便是大批大批灾民。
连两载大旱,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早已饿得瘦骨嶙峋,无论老人还是幼童都只能躺在路边等死。
面对盛京来大军,灾民们看也不看眼,连命都保不住,来再多将士又有什用?
这时,道哇哇大哭声引起沈大人注意。
“阿娘!阿娘你醒醒啊!阿娘哇啊啊啊啊……”个面黄肌瘦小女孩正跪在路边,黑乎乎小手使劲摇晃着地上骨瘦如柴女子,哭得天崩地裂。
向晨猛地往后退,脑袋“砰”声撞上马车顶,也不呼痛,迅疾退出去,“主人有事再叫。”
见他如此反应,沈青琢有些哭笑不得,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出昨夜场景。
他醒来时,本以为自己又陷入场荒唐梦境,直到从铜镜里发现全身遍布痕迹。
狼崽子像是要在他身上打下什印记似,从头到脚地亲——
不对,是从下至上……
翌日早,李总兵率领大军自盛京出发,前往肃州镇压叛乱。
行军队伍蜿蜒连绵,旌旗蔽空,威风凛凛,没有人注意到其中辆马车,里面乘坐着是当朝圣上最尊敬帝师。
向晨身黑色劲装,腰配长剑,骑着匹黑马紧紧跟在马车右侧。
走着走着,马车忽然剧烈颠簸下,车内传来声闷哼,向晨立即勒紧缰绳下马,“主人?”
他掀开车帘,打眼便瞧见面色雪白主人窝在长椅上,微红指尖紧扣扶手,掀开长长密密眼睫望向他,“无碍。”
沈青琢心沉,似乎是不忍再看下去,放下车帘坐回去。
马车继续往前走,身后稚嫩哭声却始终萦绕不休,就连铁血士兵也忍不住回过头。
片刻后,沈青琢再次掀开车帘,“向晨。”
向晨勒紧缰绳,“主人有何吩咐?”
“啊!”沈大人在心里低呼声,抬手捂住发烫脸颊,努力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赶出去。
简直要命,小徒弟到底是从哪里学来?
***
日夜兼程,风餐露宿,随着天气渐渐转暖,行军队伍终于接近肃州地界。
路上,他们碰上好几波流寇,但面对训练有素精锐大军都不敢轻举妄动。
向晨怔怔,很快又回过神来,打开包裹取出狐裘,小心地垫在主子腰后。
沈青琢笑声:“看不出来啊向晨,你还挺贴心。”
向晨没吭声,眼眸低垂,不小心透过微微敞开领口,瞥见层层叠叠红痕,落满雪白肌肤,看起来诡谲又妍丽。
瞬间,他耳畔回响起昨夜屋子里传出来声响,素来面无表情脸庞刷地下红。
“怎?”沈青琢看他眼,忽然意识到什,迅速抬手拢住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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