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琢往他身前走近些,轻声问道:“少傅可知太子殿下召前来,所为何事?”
泠泠梅香涌入鼻尖,裴少傅面色红,有些口吃道:“不、不知。”
沈青琢眉心微蹙,不自觉叹口气。
裴言蹊立即追问道:“三公子可是有什烦心事?”
“还是七皇子事。”如墨似画眉眼笼着淡淡忧愁,“太子殿下哪里是不想七皇子好过,分明是让……”
接下来几日,萧慎发现自己不必每日长跪殿前,也没有遭受其他皮肉之苦,惩罚方式转成抄写,无穷无尽抄写,整日抄得他手腕酸胀直至麻痹。
他不明白那人葫芦里卖什药,只当是时兴起想到折磨方式。但比起过去种种折辱,这样惩罚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很简单。
这日,沈青琢正躺在贵妃榻上翻书,殿外传来通报声,说是太子殿下有请公子前往东宫叙。
他放下书,懒散地撑起胳膊,目光冷淡地看向窗外。
上辈子就是太子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命令他百般折磨小,bao君。
但沈公子不许他直视自己,也就错过这种神色,提笔挽袖,上好宣纸上浮现行云流水墨字。
说来好笑,上辈子他没有认真教过小,bao君读书习字,导致,bao君登基后,还是个斗大字认不几个白丁。
沈青琢掀开眼睫,“站那远,能看到什?”
萧慎沉默片刻,往前上两步。
沈青琢也没做好教他准备,只简单讲“尊师重道”来历和典故,最后吩咐道:“回去后,将这四个字抄写千遍。”
说到半,沈青琢自知失言,微颔首:“先进去,少傅请自便。”
裴言蹊再度拱手,望着那道清瘦挺拔身影,眼神中若有所思。
不出所料,尊贵太子殿下召见沈公子,就是为问他最近怎不折磨七殿下。
霁月阁那几个狗奴才,倒是对东宫忠心耿耿。
沈青琢心中冷笑,表面却借口七皇子皮糙肉厚,
最后太子死得倒是挺轻巧,只有他落入小,bao君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尽管心中厌烦,他还是去东宫。但没想到,在太子府邸前先碰见裴少傅。
“三公子。”裴言蹊拱手作揖,与他寒暄道,“三公子近来身体可好?”
“咳咳……”沈青琢抵唇轻咳两声,盈盈笑,“还是老样子,多谢少傅关心。”
这笑,裴言蹊竟微微怔怔神。
他要先让小,bao君将“尊师重道”四个字刻进脑子里。
闻言,萧慎猛地又抬眼看向他。
沈青琢微敛双眸,冷声问道:“说过什?”
萧慎言不发,重新低下头去。
“两千遍。”沈青琢往门口走去,“明日检查不过关,就乖乖等着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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