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骄阳似火,悠长的蝉鸣声一声接着一声,婆娑的树影落在阳台上,星星点点。
程玦
“程玦。”周斯年偏了偏头,“祝你幸福。”
“你也是。”程玦说,“祝你幸福。”
周斯年松开了程玦,转身上车离开。
程玦看着周斯年的车消失在尽头,才拎着头盔往回走。
“这是谁啊?”看门大爷有点好奇,“你家亲戚?”
“那个叫许野的呢?”周斯年突然问,“他又是什么人?”
程玦有些意外周斯年突然提到许野,但他还是回答了:“他就是一个小孩儿,认识我的时候才一丁点儿大。”
“小孩儿?”周斯年看着他笑了,“程玦,你把他想得太简单了,他这样对你,你就不会觉得他有所图谋?”
“什么意思?”程玦没明白。
周斯年往前走了一步:“程玦,你现在和他一起生活,据我所知,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长期住在一起,你觉得……”
朋友,最多算得上好朋友,你没有责任和义务要对我做什么,你帮我是人情,不帮我也完全没有任何错。”
“就算你这样说,我还是想解释一下。”周斯年停了一会才开口,“当时出了事,大家都急疯了,我也是。我求着我爸帮你,哪怕是找个好点的律师也好,可是我爸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你继兄就找人传话,说是谁敢和你扯上关系……你也知道他们家是做什么的,我爸当时就拒绝了我的请求,而且告诉我不要再和你有任何联系。”
程玦没说话,只懒洋洋地靠在车边。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
周斯年无奈的笑了一下,而后收敛笑容,轻声道:“程玦,所以我早就失去你了,是吗?”
“一个朋友。”程玦把安全帽扣在脑袋上,插着兜回了碳素厂,“以前的朋友。”
周斯年没有再联系过他,这在程玦的预料之内。
他和周斯年已经不再是学校操场上顶着大太阳打篮球的孩子了,成年人的世界更讲究效率和目的,他已经告诉周斯年没有任何对方想要期待的结果,那自然对方也没必要白费力气了。
这样的情况,让程玦觉得很轻松。
他对着电脑写完一段情节,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拿起手边的打火机,点了根烟。
他说到这里停下来。
程玦皱眉。
周斯年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拥抱一下吧。”
程玦没有犹豫,夹着烟的手拥抱住周斯年。
两个人在树影下安静地拥抱告别。
程玦摇摇头:“我们俩没有过除了朋友以外的关系,也没有失去不失去。”
“所以,你已经决定了?”周斯年问。
“恩。”
周斯年叹了口气:“你就是这样,决定的事情谁都改不了。”
程玦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