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程玦面前,侧脸上蹭着血,额前头发散乱,像是打败恶魔守护宝藏落拓少年。
程玦沉默用手指去擦许野脸上血迹。
“程玦。”少年抿抿嘴,再开口时又变回乖巧小狗崽,“你自由回来。”
程玦只觉得汩汩鲜血涌入心脏,他心在剧烈跳动,无声诉说激烈渴望。
“大哥!”
赵以律抬眼看过去,那几个人便不作声。
许野冷眼看着,直到赵以律拉开车门,他才出声。
“记住你说话。”
如果能打赢,所有事情今天笔勾销,程玦再也不欠你,你也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许野拔掉秦杰指甲盖。
程玦忍不住握紧手指。
对面人开始大声咒骂起来。
“大哥!今天事不能就这算!”有人嚷嚷。
许野没说话,只往前走两步。
。
“程玦伤是你打?”
程玦在片黑暗里,终于听到许野声音。
阴沉,冷寂,像是硬生生抽离所有情绪,只剩下漠然问句。
“就是,怎?”秦杰喘息着,明明声音都带着痛苦,却还要挑衅,“不光这次,他脸上那道疤看见没,也是!哈哈,杀人犯就该好好在牢里待着,这辈子都别出来!”
赵以律回头看他眼,他眼神冷硬,藏些许野不太明白情绪:“当然。”
说完便开车走。
篮球场又恢复往日平静,那盏照明灯突然发出刺眼光,照得地面惨白,雷声轰隆隆地在天边响,稀疏雨点终于落下来,沉闷地砸在地上。
“野哥!牛逼!”谢非兴奋喊。
许野拿出纸巾,将手上血擦干净,然后步步朝着程玦走回来,他逆着风,衬衫有些凌乱,皮鞋踩在裂开水泥地上,清晰脚步声声声回荡,背后影子拖得很长。
这些人看他过来也不嚷,全都握紧手里棍子死死盯着他,神情戒备紧张。
过好会儿,赵以律终于有动作,他鼓鼓掌,这掌声在空旷破败篮球场里突兀又怪异。
许野皱下眉。
“许野。”赵以律背着光,阴影遮住他阴鸷眼和过分苍白脸,他笑声,“你真让人很难忘。”
“走吧。”赵以律说完转身离开。
周遭切仿佛都停滞,就连风声都消失。
程玦心陡然下沉,感觉要出事情,他把扯掉蒙着眼领带,同时出现还有秦杰痛苦惨叫声。
“啊———”
在骤然恢复视线里,程玦看见许野站在灯光下,扬手扔掉什东西,他衬衫领口散开,袖子上沾血迹,右脚踩在秦杰手腕上:“这是你说错话代价,再有下次,就是手指。”
程玦凝眸看过去,才发现掉在秦杰手边东西是两枚指甲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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