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迟宁着急
模样，解九泽心生
计。
“告诉你也无妨。”解九泽道，“你现在救不
他。”
昏暗水牢里。
戚余歌浑身湿透，腰部以下浸在水里，垂着头，眼睫紧闭，单薄后颈显出脆弱弧度。
两只手腕被黑索缠住，吊起，衣袖滑下来，露出手臂皮肤很苍白，上面还带着血红伤痕。
“
今天叫你来，是有件事让你去办。”解九泽说。
他现在口吻可谓是极不客气，像撕开层伪装面皮，光明正大露出獠牙。
迟宁想说什
，却发现有丝丝缕缕幽蓝色光朝他这里汇聚，水中波光般、慢慢缠绕在迟宁食指上。
凝成只圆环。
戒指形状。
“来，”解九泽居高临下，平日里英挺轮廓蒙上层阴笃，“刚才大殿上让你受委屈。”
解九泽指是程妤和言渊伙同算计顾凌霄。
身后大门重重关上，迟宁往前走：“你打算怎处置言家公子？”
“小喽啰罢，”解九泽道，“流放？枭首？都无所谓。”
迟宁惊讶于解九泽麻木：“尽量不要牵扯程家姑娘，言渊也请你从轻处理。”
盯在虚空中某点发愣。
最终还是顾凌霄走上来，往迟宁手心塞块干净帕子。
仍是句话也没说，又凶又沉默。
***
自上次不欢而散后，迟宁又见到解九泽。
隔着层坚硬琉璃，像供人观赏、任人宰割鲛人。
迟宁回忆起上辈子戚余歌结局。
顾凌霄堕魔后，迟宁无暇顾及其他。
当时解九泽向所有人解释，说戚余歌走火入魔，精神失常。
解九泽把戚余歌囚在水牢
迟宁脑中似被敲棒，脱口而出：“你找到戚师兄！”
解九泽像是也没想到，短短惊愕后平静下来：“为什要找他？他从来都被捏在手心里。”
“他在哪！你把他藏起来！”
迟宁四处环顾殿内，定，定是有密室暗格！
戚余歌靠着残存灵力向他求救。
“你就不怕程妤再做些什？”解九泽道。
“程翊风会看好她，程翊风是有分寸人。”
迟宁是真替程妤打算，时没想通做错事，用辈子来偿还，代价也太大。
解九泽失笑，语气里有七分讽刺：“迟师弟当真清高不俗，山下菩萨庙里都该供上你像。”
迟宁不接话，沉默地站在殿中央。
解九泽人把迟宁单独叫出宴会，叮嘱迟宁往偏殿里去。
高大笨拙门被推开，光线箭簇般照进殿内。
解九泽身玄色华袍中掺着暗银线，从高高座位上转过头来看他。
迟宁回想起沈秋庭蘸着酒水，给他写那个“否”。
大概就是指现在吧，同解九泽周旋时，什都不要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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