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是极痛心地撒手,许杭个不稳,往后退两步,腰撞在茶桌上,茶桌晃晃,桌上瓷瓶落到地上,砸成粉末。
“赌赢又如何,赌输又如何?难道你以为,即便你赢,就还能像之前样装得天衣无缝继续在你身边待下去?段烨霖,从你找回名字开始,再也不是‘许杭’。”
“不管赢还是输,结果都是样,对你而言,你都自由。但是对而言却不样,”他嗓音有些喑哑,“会离开你,但绝不是因为你胁迫而放手,只是因为…想放弃你。”
赢下这个赌,或许就是种怄气,跟许杭怄气,跟自己怄气。
他不希望自己日后回想起这场情爱,最终是以如此难堪结尾收场。就当是骗骗自己,骗自己不是因为许杭奋力逃脱,而是他甘心放手。
“跟你之间事情,为什要牵连到百姓安危?许少棠,你不是这样人。”
他认识那个少棠,会帮乞丐治病,会替穷人试药,不管风里雨里,只要有病人,他都会愿意去出诊。
他认识那个少棠,不会说安慰话,不会给好看笑脸,但是用在药方之上用量,却会用心斟酌,反复思量。
只是他不知道。那个他认识少棠,现在正在同自己作斗争,嘴里已经被自己咬出血,口口和着唾沫咽下去,只为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
他也不知道,面前这个少棠,只要现在谁拿着点鸦片或者吗啡,让他嗅到解脱气味,他可能就会不顾尊严地跪下去。
许杭就那样扶着桌子,没有站直身子,也不抬头,段烨霖漆黑眸子在他身上逡巡番,很沉重地闭上眼,转身离去。
只脚刚跨出门槛,许杭就冲他背影吼道:“那你就说到做到!有骨气点,别再踏进金燕堂半步!别到面前自取其辱!”
段烨霖下巴紧绷,没有回头,胸膛剧烈起伏,看得出来他呼吸很用力,连肩膀
始终不离开段烨霖让许杭几乎崩溃,他说出话也变得如刀锋样犀利,伤人而不自知:“每个人都有可能变成恶魔,只是时机问题罢。对于现在来说,最想听话,就是你发誓,永远都不会在面前出现!”
“如果不呢?”
“你试试。”
许杭眼睛通红,整个儿就像吸血小兽般。
“你果然是解,知道在这种时候,用百姓来威胁最有用。为要离开,你真是煞费苦心。可是许少棠,你低估!”段烨霖揪住他衣领用蛮力往自己身前抓,瞪着他说,“就和你赌这把,许少棠!个月内,不会踏进金燕堂步,不过你也别指望能从金燕堂离开。就让你看看,没有你这个特派员,也拿得到那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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