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远靠坐在引擎盖上，怔怔吹
很久
海风。直到眼睫毛上都结
层稀薄白霜，把他泪珠冻成冰晶，他才离开。
本来身强体健Alpha，这病竟拖拖拉拉直到春节才算痊愈。
顾修远在除夕这天下午，买鲜花去墓园。程家父母墓碑前干干净净，没有人来祭祀过清冷。
他把花放在碑前，原地等很久，心中最后丝希望渐渐被降临暮色吞没。
“他可能知道
会来这里找他，所以才不来吧……”顾修远自嘲地苦笑，“伯父伯母不要怪他，是不好，把他弄丢。”
顾修远垂着眼皮，委托书上那个潇洒签名被颗泪珠晕出水印。
他偏过头，将委托书放到边，绷着最后根冷静神经看向苏小乐。
“叫中介进来签合同吧。”
签过合同，中介交代后续过户流程，顾修远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坐在窗边，出神地看着玻璃外街景。
不过要求房主当面过来签合同。”
签合同约定在半个月后，当天正好是圣诞节。
顾修远早就等在中介公司，紧张地在心里打着草稿，结果等到中午，推开贵宾室这扇房门人却是苏小乐。
苏小乐看见他先是叹口气，后又把中介支走。他屁股坐在顾修远对面，从单肩包里掏出份委托书递过去。
“现在都快成程羽代言人。”苏小乐喝口水，抱怨道：“你俩分手，最忙人是。”
“他今天生日，答应过要陪他，看来要食言。”
顾修远缓步离开墓园，高大挺拔黑色身影逐渐缩小成个孤独小点，最后消失在程羽视野里。
Alpha好像瘦许多。
上次生病
苏小乐跟着向外张望：“看什
呢？”
顾修远喃喃道：“下雪。”
去年圣诞节，也飘场小雪。
他在闷热种植棚里，砍车玫瑰跑去送给程羽，程羽在海风中还给他个充满花香吻。
今年这场雪下得大些，沙滩上都覆层皑皑白。海浪堆叠着拍在岸边，卷起积雪晃晃荡荡地退回茫茫无际大海。
顾修远翻到委托书末尾，程羽签字与红手印清晰刺眼。
“哎，看你也挺可怜，劝你句，”苏小乐说，“早点分也好，其实你俩本来就不太合适，程羽这回肯定不会再回头。”
顾修远绷紧嘴角，没说话。
苏小乐叹道：“程羽这个人看起来整天乐呵呵，对什人、什事都特别看得开，但他其实对爱情挺悲观。当初追过他，问他为什不能接受，你猜他怎跟说？”
“他说Beta就该跟Beta谈恋爱，A和B、B和O就算再怎相爱，也抵挡不住信息素吸引力，在块早晚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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