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没睡着。他神经总是紧张。
裴辙蹲下来给姜昀祺擦脚,脚腕握住还多出截,瘦得能看到脚面淡青色血管。裴辙擦擦,起身又去卫生间。
握住没会就松开,姜昀祺愣下,转头盯裴辙背影,神情带点疑惑——好像潜意识里并不能接受这个“真实幻觉”离开。
但当裴辙再次出现在门边,姜昀祺又很快低下头。
姜昀祺有点矛盾,可脑子怎都不清楚,
“昀祺。”
去卫生间收拾裴辙出来就看到小傻子样没头没脑姜昀祺,几步过来关窗户,裴辙把将人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
脚底板脏兮兮冰冰凉,姜昀祺翘起小腿往床沿搁,然后抬眼瞅裴辙,蓝眸没什情绪,看会又去看自己脏脏小脚丫。
裴辙伸手摸两下姜昀祺头发,头发潮不少,裴辙无奈低声:“别动。”
姜昀祺就真不动。
裴辙给姜昀祺收拾行李时候,姜昀祺坐在床上,视线会去往角落,会固定在衣柜前整理衣服裴辙身上。
待机状态电脑被关机,书桌上药已经分门别类搁进行李箱,小药箱也从床头柜拿出来装进去。几件队服折好暂时放床另边,等着最后起收。
房间没有开灯,窗帘拉开半,黯淡天色照射进来,雨还在下。
过会,姜昀祺下床光脚走到窗前伸手打开窗户。
开窗户原因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只是想做什。
裴辙找来毛巾给姜昀祺擦头发。
姜昀祺垂头不说话,任凭裴辙摆布,搭在床沿小腿安静下来,动不动。
自从接受这个“幻觉”真实性后,姜昀祺就直这样,无条件顺从,也完全封闭。
和在遂浒时样。他坐在眼看不到尽头黑色仓库角,两手握住椅子边,脚尖刚点到地。不远处,姜正河将幅军用地图摊开在几张长桌拼成桌面上,四周围好些人,说话声不高不低,他是能够听见。
但他不感兴趣。偶尔他会仰头看向仓库窗外,巨大高耸树冠总是遮住视线,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地上,白日萤火样斑斓影子虚虚晃晃。总是盯着看眼睛就不舒服,他会闭上眼睛听他们说话。
心底有个巨大缺口,好像眼前这扇窗户。不同是,窗户打开后可以关上,深渊样缺口只会不断延伸,填都填不满。
鼓荡风迅速灌进室内,雨线倾斜,噼里啪啦打在窗前地板。
脚面霎时凉飕飕,姜昀祺被冻得激灵,后退几步,细密雨珠乘风追来,衣领很快湿。
姜昀祺低头看着,然后蹲下来伸手擦脚背,脑子里是空白,不知道应该做什,也不知道不应该做什。
垂着头,,bao露出后脖颈也被雨沾湿,不是很好受,姜昀祺又抬起只手去摸自己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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