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到床上那会,姜昀祺都饿,裴辙给人吹干头发,去厨房热杯牛奶,姜昀祺自己爬到裴辙那头床头柜下拿饼干盒,等裴辙进来,姜昀祺已经抱着饼干盒吃好几分钟。
裴辙没说什,在姜昀祺
裴辙蹲在浴缸边试水温,背朝姜昀祺没说话,过会起身把热水关。
姜昀祺注视裴辙脱下衬衣露出坚实背肌,有点脸红,嗫嚅:“没想干嘛……”
裴辙眸色极深,朝姜昀祺走来:“想。”
姜昀祺就不吭声,被裴辙抱着泡进浴缸。
热度攀升,姜昀祺蹙眉,轻轻抽气,说得断断续续:“裴哥……你陪去好不好……们起去看宋姨——呜呜呜……”
而实际并不是这样。
祈见反应都没这快。
他善于共情,即使作为局外人,他也在自己给出诊断里难以抑制悲伤。
祈见愣下,片刻,斟酌道:“可以通过加深你们之间相处习惯。意思是,你们平常是怎相处,就怎相处,在他病情反复时候,通过某些习惯去留下印象,类似于烙印,这个对后期会有所帮助……毕竟幻觉只能对他产生精神作用,你却是真实存在。”
裴辙说:“知道。”
有细节告诉祈见。
最后,祈见说:“你要做好最坏准备。”
裴辙神情沉黯,心底已经有答案。
“最坏结果就是,他不认识你是谁。”
“他会渐渐分不清你和幻觉,他会将你视同危险,抗拒你、抵触你。”
嗓子口猛地滞涩,姜昀祺被弄得带出哭腔,禁不住去抓掌控在腰间宽阔手掌,只是手上没力气,刚碰上裴辙粗硬腕骨,淅沥水声陡然变得剧烈,满地都是水,姜昀祺失神好会。
水温渐凉又温。空气变得稀薄,姜昀祺觉得自己点都离不开裴辙亲吻,好像断秒就能窒息似。
裴辙从始至终沉默,动作却越来越重。
时间长得没有边际,姜昀祺想不起任何人,裴辙问他:“知道是谁吗?”
姜昀祺仰头亲吻裴辙嘴唇,呜呜叫“老公”。
进门两人就亲起来。
裴辙格外温柔,温热双唇在姜昀祺耳边颈边锁骨流连,姜昀祺勾着裴辙轻轻笑,说想洗澡。
裴辙就抱人去浴室。
姜昀祺直带着宋姨给珍珠白玉牌,两拇指大小雪白玉牌被捂得完全贴合体温,捏在手里像是要与肌肤融为体。
姜昀祺垂眸看着:“想去遂浒看宋姨。”
“直至再也不想看见你。”
过很久。
裴辙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向满脸歉意祈见,语气平静:“有什办法能尽可能缓解,让他记住?”
他似乎很快接受祈见给出最坏结果,所有情绪伸张都被自吸纳、完全克制,言行理性而成熟。
理性到近乎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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