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头发。”裴辙轻声哄。
姜昀祺没反应，又睡着。
小块很快吹得蓬松，暖气太足，热风把姜昀祺额前吹出
层薄汗，额发根根沾上，裴辙伸指撩开，低头亲亲姜昀祺暖呼呼
额头。
姜昀祺笑，嗓音带着困意哑哑：“你偷亲
……”
裴辙注视姜昀祺弯翘嘴角：“嗯。”
漫长没有尽头雨季，灌下来雨水似乎要将人淹没，潮湿、黯淡，脚踩在木质地板上摩擦声响，房门关上时锁扣声，时远时近，但之后总是温暖怀抱，安抚和亲吻，塌陷床和被拥抱自己。
还有短暂秋日雨林，茂盛枝叶间落下细密阳光，林间风声荡漾，未干雨水滴滴答答往下掉，半途又被风打散。气温也低很多，出门得戴围巾，空气透彻清冽。
还有婚礼和铃兰……
姜昀祺很快睡着。
裴辙洗完澡去书房接个电话，事情不算棘手，但细节多，来回也谈半个小时。姜昀祺明天出发去S市训练，他也要出去参加会议。老营房案子正式有结果，裴辙早前已经提交授权报告，接下来就要忙年终扎堆国际会议。
在磨砂玻璃上，头发垂着，明显没干。
裴辙吩咐：“去吹头发。”
姜昀祺“哦”声，没动。
裴辙：“姜昀祺。”
姜昀祺慢吞吞起来。
姜昀祺伸手抱住裴辙，撒娇：“起睡。”
裴辙有点嫌弃：“你这里太热。”
姜昀祺抬腿往裴辙身上跨，整个人使劲要趴上去：“那你把抱过去。”
裴辙拍拍姜昀祺屁股：“早上不许闹。”
鼻子里发出很轻“哼”声，姜昀祺睡迷糊，分不清现实，张嘴答应得很好。
客厅电视关有会，茶几上保温杯还冒着淡淡热气，裴辙走过去将杯子带去餐桌。
姜昀祺开着灯就躺平。
裴辙抬手帮他关灯，床上兴奋过头家伙此刻无知无觉，睡得四仰八叉。裤管齐齐往上蹭，袖口也是。
姜昀祺屋子暖气是最足。裴辙进来就觉得热。走过去摸摸姜昀祺脑袋，果然没吹，后脑勺软塌塌块，泛着潮气，明早起来估计就是塌。
手还没离开姜昀祺脑袋，整个人就被抱住，姜昀祺睡得很深，但潜意识知道是谁：“裴哥……”
小小影子越走越远，弄得裴辙愣下。
姜昀祺抱着裴辙两件衬衣走过光线昏暗客厅，宋姨头也不回，对着电视突然笑声，姜昀祺吓跳，扭头去看宋姨。宋姨笑完打个哈欠。新闻结束，接档是综脱口秀。年轻人看得多，现场五光十色，这会荧荧照射出来。
姜昀祺不是很感兴趣，溜回房间。
直到心满意足关上行李箱，竖起来，姜昀祺才深刻感受到离家感觉。
这小半年，他每时每刻也属于裴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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