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径眼里,时舒做什都是可以,都是值得被慎重对待、被仔细倾听、被妥善处理——时舒有恃无恐,他所有情绪也只有在梁径面前才是最完整、最直白。
某种意义上,时舒觉得梁径希望他这样。
——他们从小起长大,没有比这更亲密关系。
但是当梁径第次亲吻他时候,时舒发现,还有种更亲密关系。
这是他们之间最最最奇妙时刻
之外,毫无违和。
静默时候,就连灯束下浮游尘埃都清清楚楚。无关时间,它们只被光线赋予存在,但很快又消失在边缘。眼前是发散白光,视野中心乳黄色灯芯缓慢摇曳。化妆品合上盖子,剩下脂粉香气点点弥漫
很奇妙感觉。
他们不说话,维持前刻倚靠和侧坐姿势,但那几秒快门瞬间,时舒忽然感觉到什,他扭头去瞧梁径。
梁径直在看他。
——无论往前还是往后,都是最奇妙。
那个时候,五月末江州,初夏热度夜之间催生南棠街上所有时令花。那长条街,光栀子花就占大半,叶底青碧色还未完全褪去,玉白就已经瓣瓣舒张开,柔软馥郁,熏得人不知如何是好。回家路上时舒注意到,就指给梁径看。梁径说丁雪肯定买花,回去也能闻到。时舒就说那也买点,他妈才没有梁姨心思。可是当时舒抱着大束快要熏死人栀子花到家时候,并没有见到舒茗。桌上有便签,舒茗说约杂志拍封面,下部戏就在几天后,时间紧就不来回赶,大概八月初回来。最后附注,如果八月没赶回来,暑假去澳洲,记得和妈妈说声。
——奇妙从来不是眼前穿越时空虚拟体验,而是他们之间化学反应。
年少时候不会察觉这其中细微差别,注意力总是被五花八门环境吸引、被忽起忽落情绪牵扯。
那个时候,每个人天真无邪,心思纯良,性格都是独无二。之后慢慢长大,那些能被环境轻易左右、性格里最鲜明部分会逐渐收敛,变得适当、合乎常轨。而只有在最亲密关系里,这些才会被毫无保留地展现,但这也是长大之后才能明白。
即使在舒茗面前,时舒都不会将自己情绪完全表达。好像潜意识里他就知道,舒茗希望他懂事,理解父母难处——准确来说,是理解她和时其峰为什离婚,然后,接受这件事,做个顾全父母好儿子。而对时其峰,随着年龄增长,时舒不是不明白他们到底为什会离婚——他甚至觉得,如果不离婚,舒茗和时其峰只会成怨侣。但就像面对舒茗样,时舒理解懂事面根本不会展露给时其峰,父子之间相处模式好像只有针锋相对这种。
只有梁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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