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径低头看他。
时舒被梁径眼底怒意惊惊,他更加无措:“怎、怎?”
梁径好笑:“重要吗?不都按你意思来?”
这句话很无聊,也很幼稚,无缘无故、阴阳怪气,但只有梁径自己知道,自己是走投无路。
闭上眼都是何烁伸手
光线寸寸暗下来,更衣室里灯还没开,切都浸在暮色里,在昼夜边缘暧昧不清。
“梁径。”
“嗯。”发出来声音好像不是自己,梁径闭闭眼,凉水冲太久,他脑袋有些昏。
时舒察觉异常:“你怎?”
“没什。”梁径很快换好衣服,拿起书包:“走吧。”他快速走过时舒身边,似乎在躲避什,明明之前阴沉地快要吃人。
“你怎啦?”时舒没敢靠近,他坐在椅子上轻声问他。
场馆里早就没人,会大爷会来锁门。
说话声虽然很轻,但这地方只有他个人开口,可前秒梁径关柜门声音太大,回声将他询问盖住。
时舒有点坐立不安。
印象里,梁径很久没这不和他说话——往常就是生他气,也会当面直接解决,或者自己不依不饶地上去缠,不讲理也好,耍赖也好,反正最后都会阴转多云再转晴。
。
他们这场开始得晚,结束得早。淋浴室里人不多。
时舒冲完澡换衣服就在更衣室里坐着等梁径。
可等波又波,梁径还是没出来。
时舒能感觉梁径在生气,但是他生什气啊时舒坐在长椅上反复回想,明明上场时候还对自己笑来着。
手腕被捉住,时舒抬头看他:“你是不是在生气?因为因为不让你亲。”
梁径没有说话。
握住手腕手心潮湿温热,没什力道,他总是这样——梁径慢慢地想。
总是这样。
从小到大,天真又活泼,做人做事没边界更没防备——见人家长得好看就要和别人回家看看——脾气有时候大得要死,犟起来能跟人拼命,对时其峰喊打喊杀,记几年闻京仇。有时候又软得要命,磨起人来没完没,各种招数,能把人生生磨光棱角,只能听他、照他意思做或者想,不然就是没完。
其实这个时候也可以这样。
但此前发生件事,时舒已经不能很好地处理他和梁径关系,眼下又这样,他更不知如何是好。
“梁径。”
梁径听见,手上动作停停。
时舒低着头,看着落在地上影子。
周围越来越安静,能听到前方空旷场馆里流窜风声。
从更衣室上方窗户望去,天际靛蓝,暮色深得不可思议,再有两刻钟,天就彻底黑。
很快,身后传来脚步声。
时舒回头。
梁径还是没看他,径直走到自己衣柜前,拿出毛巾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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