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师都看不下去时候,陈若还是只想和他下。
即使师兄提醒,这样没有章法棋风,会影响他。
他还是想和他下。
每回坐到方安虞面前,看着对面呆住表情,他心底都会产生丝愉悦。
种比赢棋还要隐秘愉悦。
他坐在床边沉默地想起显云寺敲木鱼老师父。
慢慢地,他又想,这多个“赢”,是不是就是方安虞从小到大在他身上获得委屈。
真委屈啊。
方安虞躺着“念经”,他坐在边走神。
本来晚上还要打谱备赛,因为这个人,全乱套。
“虽然不清醒,但态度比今天还要好。”
方安虞:“…………”
陈若没说是,直到被他带上床,他都在哭。
似乎受天大委屈。
后来,陈若没办法,问他为什哭——他根本没有照顾人经验,就连脱方安虞衣服都花好半晌功夫。全程,他沉默地处理着这个突如其来“麻烦”,心情却格外平静,比下完局棋还要平静。
他看着陈若依旧情绪不显面容,踌躇地问:“昨天,是不是给你添好大麻烦?”
他问完,陈若罕见弯下嘴角。
陈若说:“不算太大。”
方安虞:“……”
“你吐完坐地上哭——”
出其不意后,对着本书,从头翻到尾。
直到惹他生气。
然后再像这样,跑过来道歉,态度诚恳,没人会怀疑他用心。
因为他就是这样人:认真又小心。
“没事。”陈若说。
不过某种意义上,他真是把他欺负惨。
陈若坐在床边这想。
回头也想道歉时候,方安虞已经睡得人事不知。
不过他从小遇上他就乱套。
盘棋下得乱七八糟,说是棋逢对手,什样对手什样较量——他被带着,虽说能赢,那过程也是百转千回、奇形迭出。
十分令人头疼。
可有件事,方安虞怎从来不问他呢。
他为什能直和他下棋。
方安虞坐在床上说,你就不能让赢局?
陈若微怔。
“你直赢、直赢、直赢”
他说好多个“直赢”,陈若听得无穷无尽,后面都觉得是不是喝多,也就只能说到这里。
陈若束手无策。
眼见方安虞瞳孔紧缩,表情震惊,陈若好心补充:“声音不大。”
方安虞:“……”
他其实更介意“坐地上”。
“带你换衣服,你哭路,边哭边和道歉。”
“所以,你昨天已经道过歉。”
说完,他就想关门。
这样道歉他接受,可心底深处也知道仅此而已。
什都改变不——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显而易见件事。
“哎……”
方安虞伸手握住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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