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烧掉。
“烧死他、烧死他、烧死他……”
钟煦不停嘟囔着,翻箱倒柜最后在室友抽屉里找到个打火机,再用桌上不锈钢饭盆作容器。
为不触发烟雾报警,他只能大敞开窗户,等张烧完,过会儿再烧第二张。
整晚,他都在做这件事,头发还被不小心烧焦缕。
——这里已经不安全。
那个暗中威胁他变态,不仅知道他宿舍,还清楚掌握他行程,才会趁他出门和仇野吃饭时间,溜进宿舍贴那些照片。
对方肯定就埋伏在自己身边,没准还和他住在同栋楼里。
也许,他们曾在走廊或是门口,不止次擦肩而过。
甚至还曾友好地打过招呼。
很快流满手,掌心黏黏腻腻,很不舒服。
钟煦胡乱扒拉出件T恤,紧紧缠住伤口,等血止住,他踉踉跄跄出宿舍,直接下楼去找宿管科要监控。
“咱楼里这些监控都是摆设,早就不能用,”宿管阿姨看他头发凌乱、面色苍白,不禁有些担心,“同学你怎回事啊?身体不舒服就得赶紧去医院,找你室友……”
“室友出门忘带钥匙,今天有人来借301室钥匙吗?”钟煦又问。
“没有啊,这两天都没人借钥匙。哎?怎走呀这孩子……”宿管阿姨探头看眼,只见那瘦高背影微微佝偻着腰,有气无力,等走到拐角时,他突然狠狠踹脚旁边垃圾桶,“哎干嘛呢你!别破坏公物啊——!”
等那些照片全部变为灰烬,他身心俱疲,直接瘫倒在地睡过去。
梦中他被困在个狭小盒子里,只能蜷曲着身体缩在里面,四壁贴满恐怖照片,如双双刻薄眼睛,尖锐又恶毒。
他想呼救,
想到这些,钟煦就后背发凉。
“钟煦,蹲这干嘛呢?没带钥匙啊?”隔壁宿舍人打饭回来,见他蹲在门口,便随口问句。
钟煦打个激灵,飞速扫眼那人,就跟见鬼似钻进自己宿舍,把门反锁上。
踏过满地纸屑与玻璃碎片,他边低头咬着手指,边在脑子里飞速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些垃圾。
没有碎纸机,唯能彻底销毁方法就是烧掉。
钟煦转过身,脸上戾气还没收起来,颓丧又阴鸷眼神,把宿管阿姨吓跳。
还以为他要发火发横,不成想,对方却冲她鞠个90度躬,然后才转身离开。
“……”她咕哝道,“最近小孩怎都奇奇怪怪?”
同事摆摆手,对这种事早已习以为常:“要毕业,压力大呗,只要别踹人别打架,就由他们去吧。”
钟煦回到宿舍,蹲在门外边看很久,破旧门锁上有很多划痕,只要用个发卡插进锁眼轻轻搅,就能轻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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