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事啊，没事。
或许是口渴，说到
半
时候哽
下子，整句话语气就听起来很异样，再加上周围很吵，还夹杂着火车站外黑车拉客吆喝声，他没可能察觉不到。“你在哪儿？”
被身后人撞下，说，“哦，，嗯，旅行提前结束，就回来。刚下火车。”
听着他声音，傻站在路边，好像忽然不知道该干什
。
可还是有种释怀轻松感，回味起在车上小睡时做那个似是而非梦。
只会告诉“要走”和“几点回来”，却从不说“去干什”。他向来遵守诺言，又习惯有所保留，所以对于他如此决定理由，从不起疑心。可能潜意识里也认为凭力量无法为他提供什帮助——不去自以为是添乱就好。
六点多市里堵车，当地没有地铁，出租车卡在水泄不通马路上僵持二十分钟，司机见着急，直接在路上给开门让跑。跑整整条街，到候车厅时正赶上检票。
夜车人不多，车厢也相对比绿皮车干净，抱着包坐在单薄白色灯光下，跟邻座中年男人目光交错，他身上有难闻焦油味，手指关节纹路里都是黑色污垢，眼神不善，也样。跑得浑身发汗坐下就想睡，把眼闭上，不连贯睡眠却被三次报站声打断，索性直挺挺地靠在椅背上，眼睛不知道往哪看，手指彼此紧绞在起。车厢里聚人气，温度比外面高，被心事弄得坐立难安，身上阵热阵冷，些完全脱离现实可怕幻想冒出来又被压下去，宣泄不出那些拱上来火，急躁却也别无他法。
正当掐着表庆幸快要熬到头时候，周靖阳给回电话。
看好几遍来电显示名字，接通时候手颤抖下，很快稳住，但是那瞬间觉得支撑着身体骨头都被人用蛮力拆散架似。
跑回来是做什呢？
“宝宝，”他叹口气，声音被电流磁化得很轻柔，“骗。”
没有反驳。
甚至还想让他知道。
“唉。”他说，同时自那头传来低语人声和悉悉索索骚动，他渐渐远离那个中心，像是走到很
好比有个羸弱灵魂从身体里横穿而过，深吸口气，平静道，“喂？”
“宝宝？”
被夹在出站人群中不自觉放慢速度，洪流般噪音在身旁奔走，肩膀下子垮下来，没有目地盯着地面看会儿，身子歪，靠在隧道边贴着小广告墙壁上。
风从大门外粗鲁灌进来，挟裹着呛人烟味和汽油味。出站口外挤满接站人，个个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在人群里张望，没人可找，就溜着边儿往外走。
他问：“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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