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换种生活方式。”林潮生说,“不治。”
“想用最好状态去面对生命最后时间。”
时地回想起林潮生写在笔记本上那句话,“渴望神明与时间将切抹平”——只有在最无助、无力、无解时候,人才会去乞求神明和时间。
这两年,林潮生究竟是怎熬过来?
后方有车辆经过,轮胎卷起细小尘埃,陆辰风心情复杂地长舒口气:“肿瘤毕竟是个隐患,但你并不打算接受手术,是吗?”
山崖边铺满成片木茼蒿,粉白相间,林潮生答非所问:“北京有个地方,是叫世贸天阶吧?”
陆辰风点头:“比较繁华商业街之。”
“当得知自己病情后,浑浑噩噩地上趟公交车,终点站就是世贸天阶。”林潮生语速和缓地说,“找张长椅,坐整天,认真观察着面前来来往往人群。”
“小孩子们嬉笑打闹,爸爸妈妈费劲地跟着他们乱跑,情侣手牵手逛街拍照,商店卖力地宣传年底打折促销……”
“世界是鲜活。”林潮生道,“可发现,好像没有特别强烈求生欲望。”
“再勇敢人,也害怕医生口中那个‘万’。”林潮生挺直身子端高肩膀,放松紧绷神经,“如果手术成功,肿瘤是恶性,等待着还有漫长化疗。”
“再往后,就算治好,还要带着对病情随时复发恐惧,惶惶度日。”有风吹过,林潮生笑着去看陆辰风,“这样人生于而言,似乎没有必须要去经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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