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四十多了,不是本地人,是从大厂调过来的,见过世面的人。他可不在乎什么同性恋不同性恋的,他就看人。他就很欣赏吴宽,多帅一小伙,干活不偷懒不拖拉,也挺上道的,话也不多。这可是他选出来要培养的人,先当组长,再当总组长,以后说不定还能接替他这位置,还能再往上。
现在又怎么,这组长还没当上,就要辞职了?就因为那些闲言碎语?
“要因为这,那你真没必要。领导又不看这些,这也不是旧社会了……”
吴宽看着主管,挺感激他的照顾,笑了下,摇头说:“不是这个,我要走了,回老家。”
主管愣了下,问他:“你老家哪?”
风很大,吹得窗帘挂钩哗啦啦地响。沈意迷蒙着眼翻了个身,醒了。他抬起胳膊放在额头上挡了风,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是看书看睡着的。
外边的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下来的,要不是突然一道闪电劈下来,沈意都差点以为自己一觉睡到了晚上。
雷响的同时,那雨也落下了,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玻璃上。沈意吓了一跳,赶紧爬下床去关窗户,低头一看小院里,惊呼一声:“糟了!”慌忙地就冲出卧室往楼下跑。
他下午看太阳很辣,就把毛毯拿出去晒了,想着也入秋了,夜里会越来越凉,拿出来晒晒放在床边,随时等着换下夏天的被子。哪里想到,这天阴晴不定的,说变也就变了。也怪他睡得熟,都没留意变化。
跑下楼开了门,沈意也没撑雨伞,跑进雨里头就去收毛毯。晚了好一会,雨又下得大,毛毯已经被淋湿了不少。沈意把它从架子上扯下来抱进怀里,弄倒了衣服架子也没空去扶,就想转身回屋去。结果还没转身,就听身后嘭的一声,吓得他扭头去看。
吴宽说了城市名,不算远,在本省的北边,坐动车挺快就到了。
主管惊讶,“那城市可是大城市,你又怎么跑到这来了?”
吴宽笑了下,挺平淡,“遇到点事,想不明白,需要找个地静一静。”
主管沉默了会,没再留他了,签了字让他去会计办公室拿工资。
打着伞从公交车上下来,吴宽慢悠悠地往村里走。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乞丐,躲在村中的土地
是大屋的门,被风吹得关上了。那锁,在外边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而小屋,自从吴先生搬到大屋去和他住,就没再用过了,门一直是锁着的。
抱着毛毯淋着雨,沈意顿时不知所措,很茫然。
“你要辞职?”主管停下笔,拿下嘴里的烟,看着面前站得笔直的小伙。
“嗯。”吴宽把工作证从脖子上取下来放在桌上。
主管磕掉烟灰,看着工作证上的照片,问着原因:“你是因为厂里人说你那些话,对你指指点点,才不想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