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谔挂下电话,两人同抬头,望向大雨过后寸寸回归黎明天光。暖色光线透过厚重云霾,覆上叠缀在起无量山脉,酒青山色在朦胧片水雾中,变得越发清晰明朗。
’系统里没有记录试药人员名字,全是用字母来代替,但标注这些人第次参与试药年龄。”
肖谔咬牙低头,唇线绷直,不作声。
方铭礼继续道:“刚好二十六个人,其中十三岁有十三个,剩下十二到十六岁不等。”
这条消息并没有实际意义,可肖谔却听心惊胆战,心脏抽抽疼。
“这十三个孩子里面,有九个已经辨明身份,还有四个下落不明。”听筒里传来键盘敲击声响,方铭礼歪头用肩膀夹着手机,离得近,呼吸有点重,咬字却清晰,“咱们不是之前直在网上发寻人启事吗?起初有点风吹草动你就大动干戈,实在不忍心看你次又次失望,后来也没什人关注,就没再发。这两天跟云南那边同事解解情况,让他们多渠道找找关系,调出当时‘吕氏’员工口供仔细分析分析,有消息立刻给你电话。”
肖谔停顿会儿,极轻“嗯”声,气息不稳。他故作平静道:“谢方叔,谢谢你由着……”
“发疯”两个字没能说出口。
他其实比谁都清楚,之前不是没发生过这种情况,但凡听到任何“可能性”都要麻烦方铭礼动用关系去查验,核实,从满怀希望到心冷绝望,再到眼下无路可走死地,他其实更害怕听到“有可能是”消息,那会让他不自觉抬高期待值,而在最终结果“不是”出来后,再尝受从高处跌落下来失重,以及被这股外力瞬间掏空迷茫和无措。
方铭礼很庆幸肖谔还愿意发疯,愿意折腾,至少说明他没有放弃文祺,更没有放弃自己。方铭礼不去想这次结果会是什,肖谔给他线索和方向,哪怕是无凭无据猜测,是荒唐可笑臆想,他都愿意试上试,因为那是在帮肖谔多争取点“好好活着”时间。
陆然洗漱完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与肖谔并肩。他甩甩手,抹把脸上水珠,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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