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送他们上楼,却迟迟没有进教室;张元耀走得快,很快拐进自己班级。裴湛扬落在他后面,等到连裴湛扬身影都快要消失在楼道里,陈瑞西忽然叫他声。
旋转楼梯把空间分割成好几层,裴湛扬把手搭在楼梯扶手上,探出脑袋往下望。
两人大概有两层楼高距离,陈瑞西高高地仰着下巴,嗫嚅着嘴唇,仿佛在考虑什。
刚才他指着裴湛扬脸
“弟弟——”他死皮赖脸地凑上来,指着自己嘴角。他嘴角破皮,说话就阵阵地疼:“也受伤,你怎不关心关心呢?”
“啊——”陈瑞西这才注意到张元耀嘴角伤口,他仔细看看,温和地问道:“那你疼不疼?”
张元耀如愿以偿地得到他想要关心,瞬间觉得神清气爽。他“嘿嘿”笑两声,摇头道:“当然不疼啦!这点小伤算什!以前打架磕破脑袋,去医院缝针都不觉得疼!”
裴湛扬冷冷地听着张元耀吹牛逼,他觉得这人越来越会得寸进尺。明明自己应该独享陈瑞西关心,凭什要分点给他?
他臭着脸把自己好兄弟扒拉开,然后揪住陈瑞西校服后领把人拎起来。
疼不疼?”
裴湛扬留意到陈瑞西看是自己脸,可他脸完全没有给他传递任何疼痛。
“不疼。”
陈瑞西听他轻描淡写语气,好似也抓住他心理。他认真地询问:“裴湛扬,你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脸上哪里受伤?”
裴湛扬好像感觉到陈瑞西怒气,但陈瑞西生起气来样子又完全不像生气,所以他又怀疑是自己错觉。裴湛扬有些小心地瞄着他,几不可闻地应声。
“回教室吧,不要坐地上,地上太凉。”
现在这个时间离下午考试还有不到个小时,陈瑞西缓过来以后跟着他们慢慢上楼。这个时间点所有学生都坐在教室里复习,楼道里空空荡荡,他们走到二楼,陈瑞西停下脚步。
“先上楼,晚上再说。”
陈瑞西喊住他:“你现在再把昨晚跟你说过复习遍,时间应该来得及。”
“知道。”
陈瑞西伸出手指,在裴湛扬鼻梁右侧虚空点点:“这里,有乌青。”
裴湛扬脑海里冒出来第个念头是自己变丑没,但碍于张元耀在场,这个念头在舌尖上滚好几圈,最终落回他肚子里。
“很严重?”
“没有,就点点,几乎看不出来。”
张元耀在旁终于喘匀气,可他在喘气时间里却没有等到句关心。他脸也被打伤,虽然以前这种事也时常发生,但以前没人会心疼他们,可现在陈瑞西会心疼裴湛扬,张元耀自认为和裴湛扬有同样“地位”,因此他也想要陈瑞西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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