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商深陷在枕被里,他好像闻到肥皂味,很神奇,明明过去那久,身体还是自动将七年前味道对上,自顾自地感到熟悉起来。
清爽肥皂味包裹着他,点点将他喷在衣服上木香香水蚕食殆尽,这还不够,还要黏在顾商衣服上。
顾商从小睡东西就贵,身体被养得挑剔,这张床却没觉得不舒服,他摸摸床垫侧边,摸到突出品牌logo。
果然,同个牌子床垫。
七楼同他家格局样,他主卧房间也是江堰主卧,他看到江堰阳台没有封,外边大片粉色东西,像花。
长期没有睡眠,于是身体开启保护模式,被迫让主人晕过去,“睡”觉。
再次醒来,顾商是实打实感到自己虚弱,他还以为自己就这猝死。
他转转头,看到根透明管子从上直垂到下边,顺着视线,他看到自己手背上贴着胶布。
顾商发好会呆,才意识到自己在打吊针。
可周遭环境并不像医院,越看越眼熟,直到他侧向右手边,正正对上俯视他猫猫头。
江堰戴着顶黑色鸭舌帽,靠着大堂柱子,不知在干什。
顾商恢复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走过。
藏在鸭舌帽底下眼睛抬抬,江堰伸出手。
“别碰。”顾商挥开对方手,动作大点,他咽下反胃。
怎回事,怎今天那晕,他握上大堂玻璃门把手,同时手腕也被握住。
还有……
顾商目光蓦地定住,他看到个熟悉大块头,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里。
上边皮都掉落些,还有猫挠过痕迹,不过不难看出,保存得很好。
那是七年前,江堰送他那台按摩椅。
但顾商记得很清楚,千灯湖垃圾点不收这大物件,于是他给千块给打扫工人,帮忙运到五公里外垃圾场丢掉。
顾商又被吓跳,阵心悸。
雪人鼻尖都快怼到他脸上,好奇地点来点去。
顾商知道这是谁家,他抬起手,雪人挠他下,之后跑走。
不疼,没伸出指甲。
雪人是只老猫,跑起来左后腿好像有点瘸。
顾商忽感觉到下坠,下巴好像嗑到什,牙齿咬到舌尖。
江堰瞳孔缩,猛地托住对方下巴,才没让顾商嗑上把手角。
下秒,他被推开。
顾商蹲在地上,开始干呕,可什都没吐出来,只有酸水,混乱中他好像被扶着,借力重新站起来时眼前黑,便没意识。
实际只过去十几秒,顾商却像昏迷天,他看到亮着数字七和刺眼白色光,好累,于是他又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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