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妈命令!”
单军突然爆发,心里像憋着块大石,苦闷,憋屈,股脑冲上头顶,喊出梗在喉咙口话:“你就这想跟分开?!”
这句话憋在他心里,不是天两天,越是临近选拔结束,就越堵在他喉咙。离演习结束近天,就离他们分别之日更近刻,单军心里清楚,他可能去当特种兵吗?不可能,而周海锋,他定会是最后留下那个。不管这场选拔什时候结束,他和周海锋都只有个结果,那就是分开。
单军是答应过他,要帮他留到最后,可是单军自己清楚他这几天心里是什滋味。旦周海锋真选上,将来天南地北,各走各路,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面,都是个未知数。
现在周海锋叫他回去,他回去他们还能见得到吗?他就这想让他走,想在这儿就做个断
“你回去吧。”
周海锋说。
“回军区。”
“什?”单军以为听错。
“天亮以后发信号弹,会有人来接你,回到基地就跟你朋友回司令部。”
周海锋看着他,听着单军这声“错”,两人视线隔着朦胧丛林,四目相对。
单军胸口是起伏,那拳痛楚还在他嘴角,阵接阵传来火辣辣疼痛,却比不上他胸膛翻滚。
从周海锋那拳狠狠把他打懵时候,在他倒在地上,仰头惊愕地看着周海锋表情时候。他忘不周海锋当时表情。
在他奔向那个沼泽,看到周海锋疯狂地甩脱唐凯他们阻拦要下沼泽时候,当时他不明白那是为什;当周海锋拳头揍在他脸上时,当他抬起头碰上周海锋黑暗里眼神时,他忽然明白。
单军明白。什都明白。
周海锋要起身,单军扯住他。
“什意思,都到这儿你叫回去?”
他瞪着周海锋,夜没合眼眼睛里都是血丝。
“你在这儿,回去?”
“这是命令。”
寂静丛林上空响起沉闷轰响,由远及近。轰响声震动着山林,直升机螺旋桨轰鸣声逼近头顶。
周海锋返身向单军,将他按倒进灌木丛中。直升机从他们头顶盘旋而过,茂密树枝叶挡住他们影踪,直升机直在上空盘旋,轰鸣声去而又返,飞行员在低空搜索。
单军被周海锋按在怀中,只有螺旋桨在头顶空中转动声,巨大轰鸣声掩盖住所有声音。周海锋抱着他力道很紧,甚至让单军疼痛,单军被紧贴在他胸口,听着近在咫尺脉搏,和他自己心腔起搏动,那快,那强烈……
直升机声音终于远去,渐渐消失。当周围完全恢复成片寂静,周海锋放开单军。
他背靠在树上,望着前方树林,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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