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可以学。”
余渝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瞄了眼台上慷慨激昂的秃头校董,借着外套的遮挡飞速打字:
“请私教吗?倒是可以考虑……”
不过这么一来,是不是就要跟大家分开了?
他紧接着又发了一条,抱着侥幸的心理,试图寻找同盟。
要说开大会上最令人愉快的事是什么,毫无疑问,开小差。
廖初偷偷给余渝发微信:
“下周滑雪,去不去?”
信息发出去大约两秒钟,他清楚地看到最前排的卷毛毛脑袋动了下,然后带点儿心虚地低下去。
说起来,他今天的头发好像特别卷……
视线逐渐游离,在虚空中漫无边际地晃动几圈,最终锁定在前排教师席的某个身影上。
他极其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心底自动漫出一点不可言说的满足。
一种近乎羞耻的,窥探所带来的满足。
在这一刻,是不是朋友,是何种程度的朋友,似乎都不再重要。
他截至目前为止的短暂人生,从未循规蹈矩。
关系……确实不错。
至于朋友……
他也是有几个朋友的,黄烈,白鹤,甚至是康山也算一个。
大家在一起也会打闹,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似乎都与他和余渝在一处时的感觉不太一样。
最初,确实是朋友没错的。
笑意依旧颇浓。
旁边就是柳溪夫妇,“心情很不错嘛,遇到什么好事了?”
廖初正色道:“逗猫来着。”
又是猫?
柳溪就嘀咕,“那你还真是猫薄荷体质,我都没见过一只流浪猫……对了,我们准备下周带倩倩去滑雪,你和果果要不要去?”
“廖先生,你会滑雪吗?”
要是
昨晚洗了没吹干就睡吗?
几秒后,消息回来: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不会!”
后面还跟了个坐地大哭的丸子头像。
屏幕亮起的微光映出廖初眼底的浅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几下:
就像荒山野地里的一颗种子,迎着冷风冰雨,野蛮生长。
种子从未考虑过什么后果。
只想活着。
可现在,树干上蔓延出的枝桠碰到某个柔软的小动物,忍不住收起尖刺,开始笨拙地试探……
既然如此,且行且看吧。
但渐渐的,好像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东西悄然滋生,一点一点,缓慢却坚定地爬出了所谓“朋友”
这个圈子。
柔韧的,暧昧的某种东西,悄然游离在朋友和某个定义之间……
一阵掌声响起,打断了廖初的思绪。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将涌上来的心思暂时压下,开始随众人一起鼓掌。
也好。
廖初点头,“方不方便再叫个人?”
柳溪了然笑道:“余老师吧?当然可以,话说你们关系还真好。”
整天同出同进的。
廖初嗯了声,很坦然地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