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韩九立就这样倒在渝州肩膀上,如同条搁浅鱼,不停张嘴,却没有发出点声音。
瓶子空,可伤还在不停蔓延,渝州用绷带压着伤口,他指尖在颤抖,他心在滴血,他找不出伤口出现原因,想不出拯救韩九立放法。他脑子乱成团,他不知道为什会发生这样事,为什神要给他希望,又如此无情夺走,他不知道。
比见到韩冉姨尸体还要绝望100倍
他跑过去,跪在韩九立身前,扶住他摇摇欲坠身体。
他拿出股脑儿灌入韩九立嘴中。
喉咙处皮肤快速愈合,但不久又被无形冰刃所割开,就这样不停修复与开裂,如同凌迟。
即便以韩九立坚韧,也忍不住痛呼出声,只是那声音如无根飘萍,还未冲出口,就被他吞回去。他不能喊出声,他知道小弟想要救他,也知道他救不他。
因此,他绝不能喊出声,他不能让小州因救不他,还害得他在弥留之时遭受苦难而自责。更不能让小州因他痛呼而停止给药,那样,他死后,小州定会陷入无法释怀自责中。
要割开他喉咙,从里面钻出来。
刺痛袭来,韩九立立刻品尝到从喉咙口涌上来血腥味,那样浓重,充满死亡腐臭味。
不,不可以。他弟弟还在面前,他不能,不能这样死在他面前。
韩九立抿紧嘴唇,将那口血水艰难地咽下肚。他脸孔涨得通红,但面上却依然带着笑意,他装得像个忘词滑稽小丑,在弟弟乐不可支笑容中转过身体。
他咳嗽两声,最后次将奶嘴塞进婴儿嘴中,这次,那个饿惨孩子没有拒绝,连着喝好几口。
若是坚持给药,哥哥可能就不会死。
韩九立在心中描绘着渝州苦着脸样子,只是那小鬼平日里做什都都是副波澜不惊样子,他想不出,也描绘不出那种样子,东拼西凑之下倒不像是痛苦,反倒有些可爱。
就如同第次见面那样,他小小,穿着病号服,藏在小姨背后,脑袋却探出点,用好奇目光怯生生地看着他。
韩九立心都化。
这是他守护半辈子弟弟,今天,既然他无法履行承诺,那就让他用这样方法守他最后程。
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做成件事,韩九立惨淡笑笑。
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他听见皮肤被撕开声音。
“撕拉-”声音很轻,就像蝴蝶扇动着翅膀。
在这样轻柔声音中,他看见无数鲜血从他颈动脉中喷出,潵在二弟宝贝医书上,洒在二叔笔挺白大褂上,洒在小弟惊骇脸上。
“哥!”当渝州发现不对时候,瓢泼血液已经染红这间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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