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对不起”,艰难地从嘴里说出。这是次宝贵机会,知道杨东辉为争取这个机会有多不容易,辜负他期望,毁他对看重和信任,这是在往他心上扎刀子,可别无选择。
对十八岁来说,前途,远远没有份义气重要。
“外头去!”
文书吓得退到门外,关上门。
“你要是有本事把谎编圆,不拦你,要是没本事,你就是害他也害自己,欺骗组织能给扣个更大帽子!”
知道他说是实话,在部队,组织就是天,不管你有多少道理,欺骗组织就是罪加等。
“知不知道这次选拔整个警备区直属队只有三个名额,三个!你到这是干什来,你要想混日子混完几年走人,就当这是放屁!你要是想在部队干下去,你就得抓住机会,机会不等人懂吗?”
有说,照实回答。
听明白,可是不能这干。
“白洋说谎,”说,“这事儿跟他没关系,是造假。”
杨东辉忍耐着什,抬眼瞥眼:“那你现在就把怎造假,在哪里制表,打印,哪里刻章,章上刻什字,都说清楚。”
“……”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看着杨东辉眼睛,那双好看眼睛死死地盯住,那里有恨铁不成钢愤怒和也说不清楚东西,知道他是为好,很清楚这事出肯定就没资格,可他现在来找,定是求连长说尽好话才能再给次机会。
机会,在部队没什比机会更重要。入党,转志愿兵,提干,上军校,哪样不需要机会?部队晋升制度就是这残酷,千军万马挤独木桥,抓不住机会谁也不会等你。
低头不吭声,杨东辉也放松力道,他在等思考后回答。
但是回答,定让他失望透顶。
“谢谢你排长。知道你是为好,但是,”艰难地回答,“白洋是因为才挨处分,不能丢下他自己当标兵。他是最好朋友,不能对不起他。……对不起,排长。”
“……反正就是主意,是说弄不来真就弄个假,表……表是照着真描,自己描,……”
绞尽脑汁地编着瞎话,正在颠三倒四地往下编,被杨东辉突然拍在窗台上巴掌打断,他攥住作训服领子就把把扯过去。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性质?连里就那好糊弄?你当这是过家家!”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
文书在旁边惊呆,过来拉他:“杨排,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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