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喜欢人。”他笃定。
其实他这说也没错,好俗好俗地讲,喜欢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谁,”晁鸣在晚风习习中看向,“刘好?”
“没喜欢人。”小声嘟囔,冬天石头总会莫名其妙消失,眼尖看到那边张被揉成团小纸条,伸手够来。
晁鸣没再说话,他专注吸烟,把手里纸团展开,是张被撕去开头和署名信。楼顶不亮,只有很淡月光和旁边教学楼传过来灯光,花些时间去看清那上字,具体内容忘个大概,就记得是封情书。
【1993】
高上学期期中考试,全班二,级段第三,晁鸣全班第三,级段第五。班主任要把们分开,让们分别和成绩不怎如意同学做同桌,分到刘好,晁鸣分到高美妮。人如其名,刘好真挺好;高美妮,挺美。
她说话离晁鸣很近,声音又尖又细,隔着组外加两条过道都能听到。开始都是班里男生在起哄他俩,也勉为其难地混入其中。无非是晁鸣打篮球时候撺掇高美妮送水,无非是高美妮远足走不动蹲路边哭时候怂恿晁鸣背她。
不认为晁鸣会喜欢上高美妮,无论班上多少风言风语。晁鸣陪起吃饭,同起写作业,与起看电影,日久生情,他最应该喜欢人是。即使是男生。
在这种妄自菲薄又无端自信情绪中,那学期期末果真没考好,下降到班级二十六名,实在太差,把级段名次忘。晚自习物理老师来讲卷纸,可怜巴巴地给晁鸣传纸条,说想去教学楼顶层散心,顺便聊聊成绩。
“虽然你平常对很坏”,信上末尾这写,能把它补全:可仍旧喜欢你。
这时候晁鸣嘴里叼烟落下簇灰,偏头看他,说:“你点也不像能考前面,你像个坏人,黑车司机,混混。”
因为晁鸣整个脸都隐没在暗处,那点火光好像和他在两个不同世界,他猛口,腮帮收,把那口烟喷到脖子上,“比你想还要坏。”
当时没多想,正要接着问下去,他突然又把话题转到手里情书上,“这是什?”
“告白
晁鸣很轻易就答应,他几乎就没拒绝过。
在教学楼顶水箱后面,和他躲着吸烟。记得也是上上周才知道晁鸣吸烟,晚上起去洗澡时候看到他裤兜里露出烟盒,他当即承认。原本打算步入社会后再学习抽烟,可没想到第二天就学会,抽着晁鸣烟,和他起吞云吐雾。
毕竟没有晁鸣熟练,他抽得好,抽得不好。
“点儿,觉得你最近太浮躁。”晁鸣说。
“啊?”们挨着坐,能感受到厚衣服下他胳膊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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