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必这决绝,很多…”
“他把告白信交给班主任之前如果也有人像哥你样劝劝他就好。”姜亮点打断施奥,他把胳膊收回来,“可惜没有人,他毫不犹豫,干嘛还要踟蹰不决呢。”
施奥被顶得讲不出话,只好从车门内侧拿出包烟,递给姜亮点。“点儿你也别叫哥。哥,你抽根烟。”
入肺很辣,施奥烟有点像他高中时候偷偷拿姜为民烟,躲在潮湿黏腻小厕所里,满怀期待地点着,吸进去却完全不是晁鸣味道。
“心巧回去吧?”
“把安全带系好。”施奥提醒。
“哦。”
“你回去准备怎办?”
姜亮点又很珍惜地将那叠照片拿出来,排列组合,说:“把它们印成张大海报,”姜亮点比划下,“这大。”
“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认识们,不认识们,T大,中,哦对,还有晁鸣家公司。”
己带包里翻翻找找,紧接着拿出叠被报纸和塑料袋裹得严密物品,又张张剥开。
肉色,两张面孔、两具身体,除去当事人,所有人只会当这是对亲密同性情侣。它们被姜亮点裹着塑料袋藏在抽水马桶水箱里。
“晁鸣是个傻子,他带走份,还留着份呢。”姜亮点脸上那个小小、羞羞笑容绽放,他取出张带有自己和晁鸣正脸照片,举到自己脸旁,“能看出来是吗?”
施奥张开嘴又合上,他细细分辨琢磨姜亮点表情,想从中寻到些假装,可他越瞧越觉得姜亮点是在发自肺腑地笑。
“你准备干什?”
“早回去,天天念叨你。”
“那就成。”
“这几个月病人挺多,”施奥被姜亮点举着不吸烟呛得咳嗽几声,“但你台手术也没做。”
“嗯,现在该手生。”姜亮点张握下双手。
姜亮点把车窗打开,手臂伸到窗外。夜晚寒风刺骨,还有可能被后面赶上车辆撞断手臂,既冷又危险,他不在乎。指尖像冲出浑浊大海艇。
“你喝酒。”施奥冷不丁地蹦出这样句。
“清醒得很。”
“这照片你不是早拍吗,怎现在才想着放。”施奥简直头疼,他早就知道姜亮点计划,他看着姜亮点也并不是为帮他,是怕他乱来。个姜亮点,个晁鸣,施奥都搞不定。
“发生不开心事。”姜亮点不想解释。
“能看出是吗?”姜亮点坚持着又问遍。
“能。”
这几天风很大,姜亮点刘海儿被吹得向后,露出光洁饱满额头,然后他在风中,把这句话丢给施奥:“晁鸣完蛋。”
……
“临城才是家,”姜亮点紧紧抱着他包,边玩安全带边说,“在这儿总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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