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江白榆起去办公室,从周缘那里拿本基础字帖,并在对方强硬要求下答应每天写两页,这才踩着预备铃点被放出办公室。
大课间预备铃要比正式铃早五分钟,铃声打响之后,走廊里聚在起同学们各回各班,原本热
像是尖锐角在摩擦中被磨平点,陆瓒感觉到取代锋利角尖那点可以忽略不计温柔弧度。虽然依旧令人望而却步,但实际上早已没有先前那样刺人。
“随便你,别烦人。”
他听见江白榆留下这样句,而后看他先转身离开楼梯间。
嗯?这是可以意思吗??
江白榆“随便”,在陆瓒这里就是“可以”。
陆瓒别不行,吹彩虹屁有套。他也不知道眼下这种情况要怎处理,反正夸就对:
“你成绩那好,长得又好看,往那儿坐都发光,这好人,谁不想跟你做朋友?反正想。”
说完,陆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白榆表情,却见他眼神点波澜也无,格外平静。明明是那样浅瞳色,瞧着却像片深潭,像是能直勾勾看进人心里去。
有那瞬间,陆瓒觉得,在他面前,自己所有心思似乎都无所遁形。
在这种目光之下,气氛实在是太煎熬。
楼梯间空旷,即便江白榆声音不大,话音落下时也还是带点淡淡回音。
他问题字字敲在陆瓒心脏上,也不知是心虚还是其他什原因,陆瓒有点不敢直视他。
他撇开视线,身侧手不自觉贴上冰冷墙壁,微微用力蜷起手指。
不远处走廊里笑闹声隔着墙壁传来,对比之下,楼梯间安静得有点不真实。
“哪有什理由,在学校里交个朋友还需要理由?”
当然,他还自动忽略后半句。
果然夸夸是万能,就算是江白榆也拒绝不夸夸,这不是挺好哄吗?
陆瓒顿觉自己找见方法,连忙小跑着跟上去:
“等等啊好朋友!”
虽然他好朋友没再理会他,但陆瓒依旧开心。
“所以,江白榆。”
几秒后,陆瓒率先开口打破这种身处真空般寂静:
“回答呗,咱能熟点吗?能当朋友吗?孩子这两个问题都要问烂,您就行行好给个话?”
“……”
也不知是不是陆瓒错觉,虽然江白榆依然面无表情,但他给人感觉却似乎没有刚才那冷冽。
陆瓒干巴巴笑两声,用慢动作往旁边挪几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江白榆影子下逃离出来。
被江白榆和墙壁困在中间那种压迫感也太强,陆瓒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候他才敢抬眼瞅瞅江白榆,但猝不及防又对上他视线。
陆瓒噎下:
“就,就欣赏你,喜欢你这个人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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