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倒不可怕,反正咱也算做心理准备,可就怕临死前来个血肉横飞、痛不欲生,那他宁可再回到前世去被十个八个花盆同时砸中。
正想得脊背生凉,忽然听景隆帝淡淡道:“苏晏,你好大本事,个对子就搅得朝堂波翻浪涌,果然是不鸣则已,鸣惊人。”
苏晏连忙自澄清白:“臣只是就题论题,心只想答好策论,绝无抨击朝臣之意,就算借臣百个胆子也不敢,陛下明鉴啊!”
心下暗暗叫苦:不是你给出怪题,都已经尽量回答得文雅些,谁知道那个什侯突然抓狂,莫名其妙把骂个狗血淋头,紧接着那个七老八十尚书,bao走,到现在还满头雾水,怎就成罪魁祸首?冤哪,比窦娥还冤!
景隆帝端茶,用盖子慢慢抹抹杯沿,道:“用不着诚惶诚恐,虽然你行事莽撞轻狂,但毕竟怀清正纲纪之心,朕也不想太过苛责,只略施薄惩,以戒来日。你自己下去领二十廷杖吧。”
,忽然个着葵花团领衫内侍从后面追上来,对他道:“苏贡士,太子殿下召你前去华盖殿晋见。”
那个小鬼找他?该不会是要秋后算总帐吧?
他忐忑地随内侍来到华盖殿,刚走近槅扇门,便听得殿内个嘶哑少年声音狂笑不止,断断续续地道:“您是没看清奉安侯脸色,可好笑,像头尥蹶子老公骡……还有李太傅那跤跌,出殿时扶着腰直哼哼,这下父皇耳边至少能清净半个月……”
另个淳和贵气声音道:“胡闹,李尚书是内阁首辅,又是太子太傅,哪有学生取笑老师道理。”
苏晏听得怔,心道不是太子要见他,怎皇帝也在?景隆帝方才在大殿之上还勃然震怒,转眼间与太子谈话就和风旭日,看来这个据说出生就被封为储君朱贺霖,着实很受他老爹宠爱。
来不及多想,旁边内侍便已高声禀告。皇帝声宣,苏晏只得硬着头皮进殿门,叩头行礼。
虽说他来到这个朝代业已半年,却始终不习惯像古人那般行双膝跪礼,就等着皇帝快点叫他平身。
没料到景隆帝面沉如水,也不开口,只拿双狭长眼睛黑凉凉地看着他。
如当头洒下场峭寒秋雨,苏晏刹时汗毛尽竖:这眼神也太碜人!难道他在什地方又触怒天威?连皇亲国戚、内阁大臣都被丢进大牢,他个微不足道贡士,不知道会如何处置。
印象中这个朝代刑罚严峻,什“枭令、秤竿、刷洗”,还有曾经招待过不少忠臣和*臣大名鼎鼎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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