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还是不肯替他兜底,是想借此事敲打他番,好叫他今后别再招惹朝臣?豫王敛目,心底冷哼声,道:“有人证。”
王尚书逼问:“谁?”
“司经局洗马,太子侍读,苏晏。”
苏晏正低着头,用鞋底碾地上蚂蚁,忽然听见提到
也就是说,在叶郎中遇刺坠楼之前,豫王好巧不巧地,送他柄剑?事后发现剑身染血被弃,又与死者腹部伤口大小吻合?在场*员们窃窃私语,却没个人敢出言诘问。
刑部尚书王提芮在此刻挺身而出。这位六旬老臣,颈长如鹤,腰身略微佝偻,形容不甚美观,却素以执法严明、刚正不阿而闻名朝野。
他拱手道:“佩剑染血,疑似凶器,又曾赠与叶郎中,豫王殿下与此事或有勾牵,还望陛下不徇私情,彻查此案!”
景隆帝知道这位老臣执法多年,说话贯直来直往,对事不对人,倒也没有动气,那厢豫王当即反驳:“就算此剑是凶器,也不能证明与孤王有关,就不能是凶手拔东楼佩在身上剑,反过来刺伤他?”
“除凶器,还有动机。殿下与叶郎中关系匪浅,内中隐情自不必说,如何没有勾牵?至少也是个嫌疑。”王提芮梗着仙鹤脖子,争锋相对。
镡处,刻着个篆体“钩”字,昭示此剑是由铸剑大师上官钩所造,因为样式仿是专诸刺杀吴王僚鱼肠剑,又名“钩鱼肠”。
皇帝见这剑,目光黑沉沉地凉下来。
围观几位六部重臣,其中位失口道:“这不是豫王殿下爱剑?”
去年豫王做寿,上官钩亲自送上三柄剑作为贺礼,其中之就是这“钩鱼肠”,在场贺寿之人都见过。豫王喜爱这三柄剑,见鱼肠小巧,便随身携带,除上殿面君时摘除,其余时候从不离身,朝内众人皆知。
皇帝召豫王近前,指着剑问:“这可是你剑?”
豫王不屑地笑笑,不跟他争辩,朝皇帝拱手:“臣弟对叶东楼之死,十分伤感难过,但问心无愧。皇兄当知臣弟清白。”
景隆帝淡淡道:“无论是巧合,还是勾牵,双方都得拿出确凿证据,证明对方有罪,或者自己无罪。若是都拿不出证据,那就从长计议。”
这话明着看不偏不倚,但说到底还是偏向豫王。凶手杳无踪影,豫王口咬定剑已送人,自己又去哪里找确凿证据?王提芮却迎难而上,铁铮铮道:“那还请豫王殿下举出物证或人证,证明自己与此案无关。”
豫王深吸口气,望向皇帝。
皇帝面色平静地回看他,并不作声。
豫王神色自若,答:“是臣弟剑。”
“为何染血,又抛埋在土坑中?”
“臣弟已将这柄剑赠与叶东楼,之后如何,委实不知。”
“何时所赠?”
“……今日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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