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洗房间收拾得极简洁干净,所有物件都端正摆放在应该在位置,丝不苟。房中燃过熏香,但余味并不浓,是清幽冷冽魏公梅花香,与主人气质相得益彰。
苏晏不太
等进走廊,他没有回房,而是悄悄拐去刘韦议和贾公济房间。
叶东楼案,凶手下手时,如果是用外袍兜住喷出血迹,事后想必是要处理掉。但短时之内,他埋凶器都嫌仓促,哪里还有时间细细处理血衣?如果他随手遗弃血衣,早就被耙地三尺锦衣卫们搜出来。
如此推测,为何始终找不到这件血衣,只有个可能——这外袍是双层,中间做隔水处理。
凶手脱下外袍,身着与他花色相同曳撒作案后,又将外袍翻面,继续穿回身上,这样就能隐藏血迹和曳撒,毫不引人注目地再回到人群中去。
昨夜所有不在场*员都在小南院沐浴,换下衣物统交由内侍宫女拿去清洗,却并未见到这件染血外袍和曳撒。
“你这想法够阴谋论,可皇爷却不是曹阿瞒。”
崔锦屏叹气:“不怕刑部拷问,就怕给这不明不白地关在这里,关到老死。”
“那你昨日不在场,做什去?”苏晏问。
崔锦屏道:“喝酒去。对射柳又不感兴趣,见席上菖蒲酒好下口,便想着去找备酒仆役偷偷买几瓶。这些宫内筵席都是光禄寺准备,他们贯在采买中抄肥,从上到下都收银子。”
“买到?”
崇质殿宫人众多,这些*员们走到哪儿都有人亦步亦趋跟着,如果燃烧或掩埋血衣,不可能不被人发现,所以极有可能是被凶手换下来后藏在自己房间隐秘处,等待风平浪静再销毁。
故而苏晏决定利用这顿晚膳工夫,间间搜寻。
他先将刘、贾两人房间搜个底朝天,没有可疑之处,又潜入两位鸿胪寺少卿房间,也是无所获。
只剩下崔锦屏和云洗房间尚未搜查,苏晏想想,决定还是先搜云洗。毕竟这位仁兄恪守食不言君子之礼,吃饭快得很,不比崔锦屏爱喝酒,至少要再拖两刻钟才回房。
更何况崔锦屏当时去找光禄寺仆役买酒,有不在场证明。
“哪儿啊,钱使,酒还没到手,就听说场中出事,赶紧回来。”
苏晏侧头看眼在池边树下观鱼云洗,又道:“也不知云探花那时去哪儿。他这人性子冷清,想是不耐热闹,昨日又穿身补子常服,估计也没有下场射柳打算。”
崔锦屏道:“这就不得而知。你也知道,与他素无交情,不关注他去向。”
苏晏点头,不再多问。
掌灯时分,内侍请诸位大人出来用膳。苏晏见众人都在大殿,只吃两口,便借口中午吃太饱积食,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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