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洗不吭声，只是急促地呼吸着。
苏晏又道：“你若只是
味恨他，找个暗室将他直接
断便是，也不至于闹出这
大
动静。可你又不甘心他就这无声无息地死去。你不仅要用他死，洗刷他身心脏污，还要用他死震慑众人，报复豫王，惩罚
这个导致他失宠‘新欢’。
“惊吓到卫贵妃，只是个意外，并不在你计划之内。而如果被你成功陷害，百口莫辩地死于冤案，你杀戮便会终止吗？
“不会。你会出于对叶东楼复杂感情，继续替他扫除‘情敌’。豫王勾搭个，你就会杀个，再设法栽赃在豫王身上。你会阴魂不散地缠着豫王，因为在你体内住着叶东楼执念，那是你对他祭奠与赔偿。
“——叶东楼坠楼前最后句话，是不是关于豫王？”
与叶东楼并无任何瓜葛，自殿试传胪之后，也从未见过面，此事与何干？”
云洗语带讥诮：“如何无关？不过小半年，新宠已成昨日黄花，听闻饲主又有新心头好，便郁郁寡欢，哭哭啼啼，甚至回来找诉苦求助，连读书人礼义廉耻都不要！”
苏晏怔：“心头好……指？这个……豫王积习难改，朝中那多齐楚少年*员，他又不独骚扰个。”
“可叶东楼认为，你是不同寻常个，教他生出极大危机感。忍着恶心劝他，既然选择依附豫王，就早该料到有今日，他不但得忍这次，还得忍下次，无数次，直至被人弃如敝履为止。”
“忠言逆耳，他是如何回应你？”苏晏问。
“……他说他心中没有悔，只有怨，希望豫王不再对任何人动心，永远记得他。”云洗缓缓道，“这是他生前与死后夙愿，既然决定亲手为他送行，便要替他完成。”
苏晏惋惜地长叹口气，不知是为叶东楼，还是云洗。
“未尘，未尘……心未生尘，澄澈如洗，你终究还是
云洗冷笑：“他说，只要能留住豫王心，死也甘愿。”
“所以你就杀他？你想让他明白，就算是死，痴想也永远是痴想？”
“他已经烂到芯里去！与他四年同窗，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从未有过半点龌龊过界，他又是如何回报？面说着以死明志，面与豫王勾搭成*，被恩主冷落厌倦，又来找重修旧好……你说，人怎就这贱呢？”
苏晏叹道：“但你本可以不搭理他，依然活得清清白白。就像脸上有污渍，你愿意提醒，便提醒句，懒得说话，转身离开即可，又何必动手去擦，脏袖子。
“叶东楼负你，最后落得怎样下场，都是他事。他德行有亏，你可以鄙夷他斥责他，甚至弃之不理，却不该生出杀心，最后将自己也陷进泥潭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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