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犹疑不定着,反复挣扎着,最后吐出声长长
皇帝苦笑:“朕不砍你头,也不打你廷杖……唉。”
苏晏噘起嘴,就着他手,乖乖把酒喝。
皇帝手扶杯,手抚摩他肩背与腰身,喘息着,几乎语不成声:“旨酒既清,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苏晏断断续续、有头没尾地跟着念几个字,眼睛闭,就往前栽去。
皇帝弃酒杯,早有准备地接住,将他紧搂在怀中。
贯而入,将三个乌漆螺钿方形托盘并樽酒放在桌案,又弓着腰退出殿外,全程不敢抬头看眼。
皇帝轻轻拉开苏晏身上半解系带,大红吉服彤云般飘落。皇帝手在他中单系带上迟疑下,将之重新系紧,拢好洁白衣襟,取过第个托盘上衣物与冠帽,亲手为他穿上。
“加深衣、加缁布冠,意尚质重古。”皇帝声音雍雅如常,又似乎多几许滞郁。
脱去深衣与缁布冠,换上第二个托盘里澜服和鹿皮帽。“二加澜服、加皮弁,行三王之德。”
再脱去澜服与鹿皮帽,换上第三个托盘里公服与爵弁。“三加公服、加爵弁,敬事神明。”
苏晏往他怀抱深处拱去,不住呢喃:“憋得难受……难受……”
“就好,”皇帝安慰道,手指颤抖地摘去他头顶爵弁,扯掉身上公服,呼吸急促得厉害,“就好。”
苏晏侧脸贴着皇帝坚实胸口,听见激烈心跳,含糊地道:“这是在战场上,鼓擂得这紧,想必战况危急……别担心,帮你发掘人才,戚敬塘、李子仰、王安明……还有于彻之……哦,他已经在兵部,这些都是文韬武略名将,肯定能帮上你忙,领兵驱除鞑虏,捍卫大铭江山……”
皇帝手在他衣衽系带处僵住,半晌后,缓缓收回来。
他不该身在此处,不该承受接下来切……皇帝艰涩地想,心头隐隐抽痛。天子欲望,可以凌驾于众生、被极尽所能地满足,也可以轻易葬送座城池、倾覆个国家、摧毁位社稷栋梁……
苏晏迷迷瞪瞪地任由他摆弄,穿衣脱衣,戴帽摘帽,如是三回,又拽着皇帝衣袖追问:“醮词呢?记得还有最后道程序……你说,跟着念。”
皇帝微微笑,轻抚他脸,端起那樽清酒,递到他嘴边。
“不喝酒啦!喝太多,头晕,浑身发烫。”苏晏扭头表示拒绝。
皇帝耐心哄他:“喝才能礼成。这是金茎露,清而不冽,味厚而不伤人,是酒中才德兼备之君子,不会上头。”
苏晏狐疑地盯着他看会儿,说:“好吧,看在你是皇帝份上。不抗旨,你可别砍头,也别再打廷杖,可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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