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杀人啦——”
“……御史大人要砍贼匪头啦,大家伙儿快来看啊!”
荆红追见街道上火把熊熊,人影幢幢,猜测道:“许是迎亲队伍。”
苏晏“哦”声,又睡着。
金鼓声半晌后停歇,估计新娘送到夫家,荆红追躺回凉榻,重又闭眼。
两刻钟后,击鼓吹喇叭声再度响起,仍是从城门方向大街上传来。
苏晏又次被吵醒,闭着酸涩双眼,不爽道:“又结婚?今天是什黄道吉日,人人赶着上花轿!”
。
但毕竟亲疏有别,苏晏不想为此去驳荆红追面子,便笑道:“对对,家阿追又中看又中用,比他们给本大人长脸。你非要坚持不换班,就不换呗,睡在这外间也好。就让两个小厮睡间,小京睡相差,又爱打呼噜,只有小北受得他。”
荆红追被他调谑得无地自容,先前那番嫌弃锦衣卫话语,倒像故意贬低旁人、自抬身价似,当即转身下楼去找客栈伙计,只留给苏晏个僵硬背影。
苏晏在他身后吃吃地笑。
半个月长途跋涉,从苏晏本人到侍卫、小厮,个个疲累不堪,到城中驿站,不禁放松心神,吃饱喝足后只想睡觉。
荆红追无奈道:“给你做两个棉花塞子,堵住耳朵。”
耳朵眼儿里塞棉花后,苏晏继续睡。
不到半个时辰,再次被金鼓声吵醒。他于酣梦中怒不可遏地弹坐起身,抓狂捶床板:“什破酒店!隔音效果这差,还让不让人睡!噪音扰民也没人管,要打110报警!”
他怪话有半荆红追听不懂,也不介意,只皱眉看向窗外,“夜数次,怕不是什迎亲……”
喧哗声从街市遥遥传来,其中个声线特别尖锐:
苏晏进屋后看看西洋珐琅怀表,才晚上七点,边打着呵欠,边脱去外袍鞋履,穿着亵衣往枕席上躺,肚皮上搭条大毛巾,几乎瞬间入睡。
荆红追沐浴后进屋,隔着垂帘听见苏晏沉稳绵长呼吸声,知道他睡熟,便也解外衣,躺在凉榻上,把剑搁在枕边。
他受过训,必要时控制自己不进入深睡状态,闭目浅眠养神,点风吹草动就能惊醒。
刚躺下没多久,窗外不远处陡然响起击鼓吹喇叭声音。荆红追猛睁眼,纵身跃起,轻悄地落地,推开窗缝往外看,像是从城门方向传来。
苏晏被吵醒,迷迷糊糊问:“……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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