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简直气笑。
人犯押到面前,兵丁大声禀告:“禀御史大人,在延安与庆阳交界处,抓到贼匪齐猛。”
陆安杲直盯着人犯脸瞧,忽然拍案大笑:“齐猛!果然是齐猛!”他转头,不无得意地对苏晏说:“苏御史请看,这就是响马盗第三把交椅,王五王六心腹臂膀。抓到他,王五王六还能逃得?”
“响马盗很快就要灰飞烟灭,其他贼匪团伙更是不足为虑!”陆安杲语带讽刺,“什高压之下必定反弹,不如你叫他弹个,给本官看看?”
话音方落,便听声怒吼,如虎啸林:“——狗官!纳命来!”人犯大喝声,猛地挣脱麻绳,朝台阶上穿官服两人冲去。
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狗屁不通!哪个圣人说?本官闻所未闻!”陆安杲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清你马政,捕盗匪,井水不犯河水。你同为七品御史,谁又指挥得谁?”
苏晏气他冥顽不灵,把签筒摔,也大声道:“清马政,是为还民于田!你把民都杀光,逼反,还清个屁!”
“杀都是贼民,问心无愧!至于你成不成事,与何干?”
“你只知下民易虐,不知水能覆舟,迟早惹下大祸!”
变生肘腋之间,陆安杲惊得目瞪口呆。
荆红追因为他与苏晏对骂,早憋得肚子火,几次想拔剑,都被苏晏暗暗按下。眼下见人犯,bao起发难,明明可以轻易解围,却故意不出手,只揽住苏晏,施展身法飘然后撤,远离祸圈。
锦衣卫缇骑当即拥上来,将苏晏护在中间。
群衙役扑上前,七手八脚擒拿人犯,却压制不住,被他奋力挣,甩出去三四个。齐猛脸须髯怒张如戟,斗大拳头直砸陆安杲面门。
陆安杲双腿发软滑下官椅,只听头顶咔嚓声,公案被拳劲劈成两截。他翻身滚下台阶,胡乱抓起地面散乱令签撒出去,高声
“什大祸?莫非这些泥腿子还敢造反不成!告诉你苏十二,这些贼匪抓到个砍个,抓到十个砍五双,你想笼络人心自己去,休得拖累!否则也上金殿告你状,你以为登闻鼓就你敢敲?”
都是御史,嘴炮较量响乒乓。苏晏见这位乱搞御史完全无法沟通,且两人身份相当,难以弹压,便想起皇帝赐尚方剑,遂有意拿来狐假虎威番,管他服不服,先把台上几条性命救下再说。
他正要叫荆红追取剑,城门口又传来金鼓之声。
只见队衙役兵丁押解着五花大绑人犯,雄赳赳进城,还有个前导乐队,又是鸣锣敲鼓,又是吹喇叭唢呐,热闹喜庆得很。
——难怪延安城里噪音不断,日夜扰民,原来这位御史每抓住个贼匪,都要如此大张旗鼓地昭告番自己政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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