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追虽然对国事政事毫无兴趣,从前是个认钱不认人杀手,如今只认……好吧,厚颜说句,只认“苏大人”。他性情看似冷漠乖僻,但其实侠气犹存,必然看不惯今日堂上幕。
苏晏走到浴桶旁,伸手探探水温,对小北小京说:“差不多……别洒香露!花瓣也不要!肥皂就好……行,毛巾就放这儿,自己洗不用服侍,你们去休息吧……啰嗦什,小孩子家家,迟睡当心长不高。”
小北小京被他撵两回,没奈何放下澡巾和肥皂,退出房间。
苏小北临走前瞪荆红追眼,示意他也跟着出去。荆红追本不想搭理他,但转头看见屏风后面,苏晏已开始宽衣解带。烛光将青春挺秀轮廓映照在半透明云母屏风上,影影绰绰地漾动。
荆红追刹那间热血沸腾,喉咙里干渴得如同长城外河套沙漠,心里遍又遍勒令自己把目光从屏风上移开,眼神却全然不听使唤,将那道人影死死禁锢。
不得不开始重新盘算,自己若是也当个识时务俊杰,获利可能性有多少?
虽说这个苏十二有幸进之嫌,但圣眷就是圣眷,陆安杲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不如先观望观望,看陛下是否真能准他所奏,再决定之后态度。
众人各有心思,苏晏也不耐烦再多说,于是纪检监察员和地方官们第次见面会就这散场-
“人哪,不患贫而患不均,无论古今,到哪儿都是这个理。”苏晏感慨道,边脱下御史常服,交予苏小京,苏小北则捧盏新炖冰糖梨汤上来,给他润喉。
两名小厮因为之前与主人重逢惊喜交加,大哭场,眼睛仍红肿着,这会儿看苏晏还有些激动。
他压抑住急促呼吸,剑柄捏得陷入掌心,终于夺回些神智,像支溃不成军败兵,低头艰涩道:“属下、先行、告退。”
“等等,”屏风后传来苏晏声音,混着迈入浴桶哗然水声,“你不想知道答案?”
荆红追握紧拳头,“想……”
想要苏大人。
饥渴难忍地想,焚身以火地想,九死无悔地想。但是他不敢,怕步踏错
荆红追抱着剑,似乎陷入沉思,微微皱眉。
苏晏此刻准备沐浴,因为屋内都是极亲近自己人,自觉没什可避讳,便随手拆发髻,只穿着白绸中单,等两个小厮把热水倒满浴桶。
见荆红追欲言又止神色,他笑道:“阿追有话要说,尽管说,难道还跟见外不成?”
荆红追这才开口:“属下不明白,这路走来,灵武监、清平苑,包括在这清水营里见到,两寺上下是什德性,那严城雪和李融又是什玩意儿,大人全都清二楚,为何还要抬举他们,接受严李二人投诚?”
苏晏知道他必然有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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