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笑起来:“彼此彼此。”
“还有件事,要麻烦你帮个忙。”他在临走前问阿勒坦,“‘兀哈浪’这个名字,你听过?”
幸存锦衣卫中有个叫“黄礼季”,博闻强记,通晓北漠诸部落语言。苏晏昨夜问起他,那日在横凉子镇遭遇鞑靼骑兵,
阿勒坦带来这批马,全是上好种马,每匹百斤茶真不算贵,九折算是低价卖。至于他补贴千引盐,市值也就十匹好马,不过是个数量上好听添头而已。而且灵州本身就是池盐产地,盐在北漠虽缺乏,在这里却并不值钱。
看看阿勒坦脸色,他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干笑道:“这样吧,你马匹不剩全卖给,运货也别留,这边给你免费准备货马,派专人护送,负责把这些茶叶和盐送至瓦剌。”
阿勒坦暗道:这个苏晏,真是打得手好算盘!们马,哪怕挑出些次品用来运货,都比你们铭国那些瘦骨伶仃官马好得多。免费给还不要呢,坏们马种。
但话说出口,却变成:“那就有劳。不如运货时,你也同去?们部落在阿尔泰山麓,色楞格河边,水草丰美,林野苍茫,值得看。”
出国旅游话,苏晏还是挺感兴趣,可惜他现在重任在肩,哪里能抽出空来远赴草原,于是婉拒:“将来有空再说吧。”
传:“八十斤?”
“不行,九十五。”
“各退步,八十五?”
“已经打过折,就是九十五。”
苏晏有点恼,拍桌面,空碗哐啷声响,“九五折也好意思叫打折?拿出点诚意来老板,好歹打个九折!还是不是男人,啊?痛快点,九折就九折,别磨磨唧唧!”
阿勒坦面露遗憾,但也没有强求,只收敛笑容,正色说:“现在可否告诉,你真实身份?”
苏晏有些赧然,起身端肃衣冠,拱手道:“苏晏,字清河,大铭今科二甲进士,现任监察御史、陕西巡抚御史。”
阿勒坦怔怔看他,“果然是当官。”
“你在西城营堡里曾说,铭国官儿,你个都信不过。如今,能信得过在下否?”
“……要看是什事。若不涉及两国利害关系,当你是可堪信任朋友。”
阿勒坦苦笑看他,眉宇间似有无奈之色,不说话。
“每匹九十斤茶叶,最后再补贴你千引盐,就这说定。”苏晏恶狠狠道,“你要是再不肯,那就拍两散。你本无缘,全靠花钱。这笔交易若是不成,今后别说当不成回头客,相逢只做路人面。”
荆红追觉得这样拍两散挺好——本来就是路人嘛,登时起身,准备拉着苏晏离开。
阿勒坦不由自主地抚摸左手腕上缠绕绿竹发带,认命似叹道:“成交。”
苏晏痛快地吁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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