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愣怔,灼热感从另只手掌上升腾而起。
他火燎似抬起那只伤手。发现手掌正压在阿勒坦腹部,尚未愈合伤口开裂,流出少量鲜血,恰巧印在那枚树形刺青上,将乌木染成血木。
苏晏用袖子去擦,只觉刺青处热得惊人,而染上去血迹怎都擦不掉,仿佛渗进肌理深处。
迷离间,苏晏觉得那棵树在吮吸、在抽条、在膨胀,它要展开顶天立地庞大树身,用枝叶将整片苍穹覆盖。
直到被侍卫们唤醒,他才发现
老大夫最后遗憾地摇头:“恕老夫医术不精。此毒霸道诡异,这位北客两个时辰前中针,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除非找到制毒之人,拿到毒方,再调配相应解药,否则老夫也无能为力。”
榻上,阿勒坦骤然抽搐起来,先是四肢末端,迅速蔓延至全身。
中年大夫叫道:“他最后程毒发,怕是熬不过!”
瓦剌汉子们惊慌失措,用蛮语反复叫着串字眼。
苏晏也冷汗直冒,试图用手按住阿勒坦抽搐四肢。
没奈何,只能只手臂环过阿勒坦后颈,圈抱似奋力抬起,另只手迅速将他上身布料拽下来。
长袍内上身没穿里衣,下身穿条长裤。那枚蒲扇大树形刺青,树冠就盘踞在小腹位置,树干越过肚脐往下,深入裤头。
苏晏看着近在咫尺腹肌和刺青,没来由地胸口烫热,脸颊浮起层薄薄红晕。
他心里边哼哼“八块腹肌老子(上辈子)也有,有什可稀罕”,边脸红耳热地剥掉对方长裤,显出条颇短兜裆短裤。
短裤被撑得鼓囊囊,他是死活不会去脱。招呼侍卫移近烛火,苏晏仔细检查阿勒坦全身上下,发现只有后背处伤口。
遮盖刺青帕子滑落榻下。苏晏包扎掌心伤口纱布条,也在对方濒死挣扎中脱落。
阿勒坦身躯犹如电击般个耸跃,陡然安静下来。苏晏几乎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满头是汗,揪紧心脏去摸他颈侧。
没有脉搏……
苏晏绝望地呜咽声,汗珠从他眼角大颗大颗打下来,如泪落纷纷。
就在此时,他指尖忽然感觉到轻微跳动,下下,由轻到重,渐次清晰。
此时高朔带着两名大夫赶到,位是六旬老者,位正值壮年。
瓦剌人对大夫容忍度较高,但仍不许他们看诊时触碰阿勒坦腹部,怕玷污神树刺青,苏晏只得找块帕子,盖在刺青上,用手轻轻压着。
大夫看完病人,又将飞针浸泡于药水中,试图分析毒性。
辨别许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又拿只黑羊来试毒。
羊刚挨针,全身黑毛逐渐褪成灰白色,没过多久就四肢抽搐,倒毙。苏晏掏出马市上新买西洋怀表计时,前后不过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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