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看谁都不顺眼。”苏晏耳根微热,想抽手却抽不动,轻斥道,“放手,乱摸什!”
荆红追想到自己仍能站在他身边,将嘴唇在他掌心贴贴,心中欢喜无限,“属下忍不住想要冒犯大人,求大人责罚。”
苏晏另只手抽在他脸上,把自己抽痛,对方脸颊却不红不肿,登时气道:“你再不松手——”
荆红追老老实实松手,垂着头,副甘心受罚模样。
他贴身侍卫是个温驯刺儿头,嘴里口个“大人”“属下”,实际上自有主张。苏晏再次深刻认识到这点,同时也意识到,两人再也不可能回到单纯主从关系。
神歌,快马加鞭。
朝阳在苍茫草原上升起,阳光照耀着开始枯黄秋草,像苍穹下绵延地无垠黄金-
苏晏站在雄壮长城墩台上,遥望北方,感到缕淡而幽长牵挂正离他远去。
原野秋风将他袍角吹得猎猎如旗。荆红追从后方给他系上袭披风,低声问:“大人在想什?”
“没什。”苏晏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那种屁股开花意外他不想再发生第二次,可也不想失去阿追,该怎办?苏晏头疼万分地摁住额角。
荆红追伸手帮他揉摩太阳穴,唇角噙着不明显笑意:“大人因而头疼?”
“你好像还很得意?”
“不是得意,是欢喜。至少存在也能稍微影响到大人心绪。”
苏晏很想说,你那何止稍微影响,简直是要逼人抓狂——妈按摩就按摩,能不能不要趁机摸脸摸脖子?茧子刮着皮肤,真很痒啊!
荆红追犹豫半晌,憋出四个字:“生死有命。”
苏晏失笑:“你嘴上这说,心底却从不信命,否则这身斗志与杀气从哪里来?”
荆红追不高兴地咕哝:“明明说杀气收敛,利剑归鞘……”
苏晏拍拍他手背:“别以为看不出,你对阿勒坦暗藏敌意,可人家也没得罪你啊。”
荆红追忽然吃颗熊心豹子胆,借机反握住他手掌,用带茧手指轻轻摩挲:“不喜欢他看大人眼神,还有那自来熟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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