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嘿嘿笑,正要超过奋力拽马闫昌,却听看台上传来个清越声音:“喂,
闫昌猛地想起来:茶……松萝茶!个自称姓苏公子哥,用盒松萝茶当敲门砖,诓言要在清平苑买马,结果狠狠涮他把,叫他辛苦藏起来五百匹马被宁夏卫张千户卷而空,最后落个马财两失,双手空空!
——那个杀千刀骗子苏三郎,可不就生得这副模样?!
骗子……御史……他这是被人给钓鱼?完蛋,姓苏什都知道,会如何惩处他,他这条小命还能不能保得住!闫昌面如土色,整个人骤然塌架子,连带身下瘦马也失去平衡,前蹄折,跪下去。
闫昌在地面摔个灰头土脸,生怕被台上苏御史看清自己模样,低头用力拉扯缰绳,想让马匹站起来继续跑。
这匹马本就瘦病,又被铁嚼子扯得嘴疼,干脆直接撂挑子,连后腿也跪下来,赖着不走,从鼻子里呼哧呼哧喷气。
清水营军民见识场前所未有奇葩赛马会。
赛道起点处六匹马,尽管已经是参赛选手从马群中千挑万选,矮子里面拔高个,依然瘦骨嶙峋到风吹就倒程度。
半骑手刚爬上马背,马儿便摇摇欲坠地晃几晃,四蹄发软直想往地上趴。骑手只好使出浑身解数,摸马头顺马鬃拍马屁,就巴望着马儿给点面子,能坚持撑到终点,哪怕慢如乌龟也认。
清平苑囿长闫昌因为马术不错,被苑马寺官吏们赶鸭子上架,当个人赛第棒。他身形干瘦,爬上马背后,那马尽管四脚打颤,但还是驮住。
他不由暗呼运气,小心拉着缰绳,也不敢太催力,慢悠悠地往前遛,倒给他骑当先地跑大半圈。
闫昌大急,又是拽笼头,又是抽马臀,折腾半晌,仍没能让马站起来。
看台上,苏晏用杯盖撇着浮叶,好整以暇地俯视他。
闫昌拉不动马,急得满头大汗,又见苏御史如此神情,后脖子都凉。
灵武监监副李四后来居上,骑着匹脱毛癞痢马慢吞吞经过,忍不住开嘲:“哟,闫囿长。方才不还跑得挺快,怎这会儿就泄气?后劲不足啊你那马,看来本场个人赛第名归。”
闫昌正心乱火急,回骂:“你那癞痢马都烂到皮,保准遛不满圈就要扑地,走着瞧!”
经过看台时,他油然生出点得意,下意识地抬头看眼首座上两位上官。
魏巡抚他有幸见过次,自是认得,眼下正指着他,转头对旁边御史大人说着什。
莫非是在褒扬领先于众人?闫昌窃喜。
而新来苏御史倒是从未见过,他定睛细看,对方唇红齿白,很是年轻俊秀,又觉得有些眼熟,只时想不起来……
苏御史端起茶杯啜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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