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急问,不管不顾地牵住苏晏手。
苏晏知道他受煎熬,任由他牵着,低声道:“放心,搞定狗王。信使呢?”
荆
连骂两声还不解气,苏晏气乎乎地做个切西瓜手势:“杀千刀狗王爷!”
“狗王爷”三个字,让朱攸苟浑身肥肉也跟着颤三颤。他终于意识到,今天之所以踢到块铁板,不是因为底牌不强力,而是对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这封信他不能交出来,可又不得不交出来。
交出来以后呢?原本以为是对方心头阴影东西,变成他自己心头阴影。他会惶惶不可终日,猜测着苏晏会不会守信用,会不会把这事往他两个叔叔面前去添油加醋——
这辈子他听见“苏晏”两个字,都要气得浑身发抖,如鲠在喉,又无人可以诉苦。
你才对。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下作到用私信情话来威胁,也不会想出这以毒攻毒法子。”
苏晏恨恨想:妈,想欺负年少面皮薄,以为士子言官重清誉,篇文爱就想叫羞愧欲死?让你知道什叫专开网车老司机!
朱攸苟实在扑不到他,屁股坐在地板,呼哧呼哧喘成风箱。他心头拔凉拔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别……别出去……你想……怎解决……”
苏晏道:“很简单。不该你土地,全给吐出来。庄园你自己拆,你不拆,带锦衣卫大军去推平。”
想到白花花银两即将离他远去,朱攸苟心痛得不能呼吸。
……还不如个月前就把占草场清退得!悔之晚矣!-
苏晏拿到豫王亲笔信,换身新衣。
朱攸苟盯着他冠帽和靴子,确认连每根头发丝都梳理整齐,才同意他走出密室。
花厅外,荆红追已经等急,估计再拖个几分钟见不到自家大人,就要拔剑砍翻王府守卫,破门而入。
见到苏晏出来,他大是松口气,又发现苏大人莫名换行头,顿时从眼中放出冰刀似杀气,直刺郡王府人。若是大人自称受委屈,他能拼这条命不要,把平凉郡王府给屠!
苏晏见他不肯,又走去开门,甩动着身破衣烂衫,边走边高声吟诵:“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朱攸苟眼泪掉下来:“你清白……清白行吧!庄园拿去……拿去种草吧!”
苏晏转身伸手:“还有豫王信。这信看着起鸡皮疙瘩,想想都觉得膈应,但不能留在你手里。”
“你不能让那信使回去胡说八道……你自己也不能说……”朱攸苟绝望地和他讨价还价。
苏晏答应他:“没问题。信使那边会安抚,告诉他该怎回话。至于豫王——你放心,他妈这辈子都不想再看眼那个王八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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