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长发不冠不簪,流瀑般披泻在背,接近末端时以白绳束之。
披发,被时人视为蛮夷打扮,或是狂士之态,可放在他身上,却没有
卫贵妃以袖掩鼻退两步,后方宫女连忙上前护住她。名宫女喝道:“大胆贱婢!敢在娘娘面前大声喧哗,惊吓凤驾,来人,拉下去,家法伺候!”
那名跳脚婢女大哭,伏地乞罪:“耗子钻奴婢衣领里,不是故意喧哗……娘娘恕罪……”
卫贵妃皱眉不看她,吩咐道:“脏死。快带走,连人带鼠同处理干净。”
当即便有侯府仆役听命上前,去拖地上婢女。婢女挣扎求饶,扭动厉害,只皮毛黏糊糊小老鼠从她裤管内掉出来,在地上打个滚,慌不择路地蹿上台阶。
老鼠很小,像是刚出生没多久,侍女们却吓得尖叫起来,护着卫贵妃连连后退。
格帝王?”
卫贵妃愣住,默默点头,有些难过地说:“以前往御书房送汤点时,皇爷若是在批折子,第反应都是先合上奏折,从不让看上眼。”
“看来鹤先生说得不错。他还说,不受宠太子,时刻担心被废,倍受煎熬;受宠太子,始终得在野心难遏与谨小慎微间寻找平衡,又是种煎熬。朱贺霖从小顺风顺水,只要给他个足够难堪挫败,他就很有可能自乱阵脚,越做越错,最终父子离心离德。”
“挫败……”卫贵妃琢磨良久,但仍没有思路,“他幼年是顽劣,文官们以前没少抨击他好逸恶学、不守规矩,后来他脸皮厚,不当回事。这半年来倒是稳重不少,除时不时往宫外跑,也没犯过什大错。娘,你说该从哪方面着手?总不能再像往东宫塞龙阳春画那般小打小闹罢。”
“所以才说要釜底抽薪。”
小老鼠调头换个方向逃跑,昏头昏脑地撞在只底边绿缘青黑色僧鞋上。
只白皙清瘦手从上方探下来,轻轻捉住它,拢在掌心。
卫贵妃从侍女们围护缝隙间,看清对面那人模样——
那是个眉目出尘青年男子,长身玉立,姿态闲雅犹如白鹤照水。
他身穿样式古雅长衫,素白布料上毫无纹样装饰,只绘着两行狂草墨字,仔细辨认,依稀是两句诗:“梦里有时身化鹤,人间无数草为萤”。
“怎抽?”
“那得先弄明白,太子这口锅‘薪’是什?”秦夫人慈爱地拍拍卫贵妃手背,“让他失去他最在乎东西。”
母女俩谈近个时辰,见秦夫人精力不济露出疲态,卫贵妃便告辞离开,回自己房中歇息。
路过庭中时,忽然听见声女子尖叫。
只见个年纪小婢女,从园圃小径里冲出来,边跳着拍打身上衣物,边连哭带叫:“出去!快出去!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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