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苏晏立刻打断,“个贴身侍卫就本大人受,再多个更是吃不消……吃不消吃不消。”
严城雪目
。宁可掉脑袋,也不想看到你这般软骨头孬种模样,滚!滚出去!”
苏晏对霍惇摊手:“听见没有,他叫你滚。”
霍惇咬着牙,只是跪着不动,对苏晏再次恳求:“苏大人,老严这条命是好不容易从死人堆里捡回来,就当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他过完应得后半辈子罢。至于,反正每次出战前都做好马革裹尸准备,这回掉个脑袋,或许比打十次二十次仗,对大铭用处更大。不亏,真!”
“你不亏,亏。”苏晏说道,“看在你多年镇守清水营,未曾犯大错而有小功,又只是从犯份上,向皇爷求情,留你条命,继续为国效力。你若是死,这情岂不是白求,面子岂不是白卖?皇爷同意罢你官职,降为最普通兵卒,去边关服役——不是去任何个卫所,而是去夜不收。”
霍惇还来不及反应,严城雪脸色乍变:“那和送死有什区别?夜不收昼夜在外无分寒暑,深入敌区执行最危险任务,九死生。如今更是队伍凋零,连主官都没人接任。只怕他有命去,没命回!”
苏晏不为所动:“你担心霍惇没命,如何就不能担心担心其他兵卒?直到眼下,你在燃着炭盆室内说话,依然有不少夜不收正在冰天雪地北漠执行任务,怎,他们命就不是命?只你家老霍命精贵,他们就是贱命条?再说,反正你很快就要人头落地,哪怕他死在赴任半路上你也看不到,有什可担心。”
霍惇急道:“苏大人!愿意去夜不收,做个任人调遣最底层哨探,但请留老严条命。他虽为儒家士子出身,却极会练兵,比带兵能力强多,你留着他,比有用!”
苏晏道:“他能力如何尚未看到,态度如何倒是板上钉钉。既不愿伏低做小,也不愿为所用,留着做什,浪费诏狱牢饭?”
“别说!”严城雪大步走到霍惇身边,甩长袍下摆,与他并排跪下,不甘又无奈地咬着牙,“苏大人早就嫌倨傲刻薄,不敬天使,此番来诏狱,就是想给个教训,狠狠磨磨这身臭硬骨头。如今苏大人如愿,严城雪,除天地君亲师,没有跪过任何人,在此给苏大人磕头!”
他对着苏晏“咚咚咚”地连磕三个响头,用力之重,使得额头在粗糙坚硬地面撞出血来。霍惇连忙来扶他,被他把推开,继续道:“这三个头,不为自己苟延残喘,只为霍惇这个蠢货。他虽然蠢,但听话,枪法过人,作战勇猛,哪怕不当兵,做个侍卫也是绰绰有余。看苏大人身边只有个贴身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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