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昔日恳求,千回百转地在耳畔响起:
“……兄弟也罢,其他什也罢,反正如今这种关系,他乐意,也能接受,就这先处着。阿追你就别阻拦,好不好?”
苏大人对沈柒有情。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正视这点,心中酸涩难当。
——但好在,大人对他也未必没有情意。否则又怎会冒死唤醒他神智,默许乃至纵容他侵犯之举,还把陪伴生承诺许给他呢?
想到苏晏,荆红追冷硬脸色点点舒展开来。摸着大人送“誓约”,他平静地对沈柒说:“昨夜掳走大人是,睡大人也是。恢复神智后没忍住,又睡次。”
这切,大人知不知道?”
沈柒僵着脸,寒声反问:“你修炼功法有极大隐患,旦失控就将成为杀人傀儡,就连那场戏,也是你与联手搭台子——这切,清河又知不知道?”
两人各自握着对方把柄,互相逼视之下,竟是谁也压制不谁。车厢内片剑拔弩张沉寂。
终于是荆红追先开口:“大人心里装着江山社稷、天下苍生,你要是反其道而行,将来必会害得大人伤心失望。看你也不算太蠢,究竟是真昏头,还是在玩什鬼把戏?”
沈柒反唇相讥:“你个七杀营爪牙,今日降明日叛,后日说不准又给擒去洗脑,自己尚且站不稳脚跟,有何颜面指责立场?”
沈柒剧烈咳嗽起来,俯身趴在毡毯,将口淤血吐在衣襟上。
荆红追探身过去,手按在他后心,源源不绝地输入真气,同时继续说道:“大人没有拒绝。对是怜悯也好,是责任也罢,都认,只要能陪着他、守着他生平安顺遂。
“大人心里有你。而你呢,沈柒,你要是想把自己爱欲心与独占心置于他意愿之上,不如早些退出。他不差你这份爱,也不想他伤心。”
沈柒用杀人力度,紧紧攥住他手腕。
元宵夜,苏晏
荆红追深吸口气,沉声道:“功法之事,会另想办法。至于你,要不是看在大人面子上,根本不会与你多费口舌。你若是行差踏错,将来与大人为敌,必亲手杀你!”
沈柒长张嘴,忽然又闭上,沉默片刻之后,说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与其盯着,不如抬眼看看高处,你所谓‘能重用大人’皇帝,逼着把清河往豫王床上送呢!”
荆红追:“!”
“虽然是个试探,但也意味着皇帝已将清河视为禁脔,、豫王,都是他严防死守,甚至除之后快对象。清河胸怀抱负,绝不愿做个幸臣,这点比你更清楚,可皇帝旦得手,他就算再不想当,身污水也泼实。”
荆红追垂目不语,手指在剑鞘上缓而重地来回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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